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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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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因和果(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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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残忍的现实是,当他脚步踉跄来到梦兰家门口时,看到的是同样喝了酒的张勇,左手拿着棍子,右手牵着一条凶光毕现的狼狗。

    与其称之为打斗,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张勇一棍子下去之后,那条狗便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

    当叶止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西山的山洞里,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尤其是眼睛和脖颈处,剧痛难忍。

    借助洞内燃烧的篝火,他看清了旁边的那个人,衣衫褴褛的云游道士,正在咚咚咚咚的鼓捣着草药。

    “眼睛就不要想着痊愈了,被狗吃了。”

    “……”

    叶止白没有说话,非不想,实不能。

    “回头弄个眼罩吧,就像山贼海盗一样。”道士出着主意。

    “……”

    叶止白依旧没有做声。

    “还有个法子,跳崖吧,一了百了。”

    “我……”

    叶止白终于艰难的开了口:“如果可能,给我弄只狗眼吧?”

    “安上也看不见的。”

    “我没想看见。”

    “那为何?”

    “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这一代了。”

    “你不怕将来后悔?”道士没有劝解,只是事不关己的问着。

    “我后悔的事情多了,不差这一件。”

    “那就依你。”

    “还有一事相求。”

    “讲。”

    “俗话说十道九医,涉猎诸多杂学,能不能教我点儿本事?”

    “你想学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能帮人向善的。”

    “帮鬼的学不学?”

    “学。”

    “你的目的是报仇,为什么要学向善的?”道士不解。

    “因为……”

    叶止白挣扎着站起来,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相由心生,精研向善之道可以磨砺掉身上的戾气,到时候算计人更容易。就如伪善,表面看起来是善,实际比之罪恶更甚,却又不会落人把柄。”

    “杀人于无形?”道士稍有意外,“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心怀这样的心思,迟早成为一个祸害。”

    “祸害挺好。”叶止白不以为意,“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倒是看得开。”

    “不是看的开,而是心死了。”走到山洞口,叶止白指了指那片墓地,“到时候我会弄一块墓地,谁先死谁埋那里。”

    “你和谁?”

    “害我心死的人。”

    “给你个建议,到时候弄个铁碑,压着一魂一魄,无法投胎转生。”道士完全是局外人说话的口气,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你也好,害你的人也罢,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死了就该尘归尘、土归土。”

    “应该这样。”

    “有来有往,你能回报给我什么?”道士问。

    “你想要什么?”

    “我这一生,如浮云随风,遍览浊浊大世,世人千般珍重,于我而言皆是身外之物,入不得我眼。”

    “说点儿我能听懂的。”

    “管饭就好。”

    “成交。”叶止白点头。

    “我喜欢吃肉,最好是狗肉。”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有一天你把黑手伸向了别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到时不劳你动手,我会自己了结。”

    站在洞口,叶止白提着一只刚刚宰杀的狗。

    ……

    叶止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抓起一块狗肉凝视着说道:“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杀狗,什么狗都杀。”

    “所以狗都怕你?”白中元努力摆脱了那段往事给予的沉重感,“正是因为狗怕你,你才在肉联厂扎下了根。”

    “那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我的目的是监视何清源,做什么工作都无所谓。”叶止白提示着重点,“当然,流浪狗多也是我选择留下的原因之一,我恨这种畜生,不光要杀它们,还要折磨它们。”

    “我知道。”白中元点头。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养狗的。”白中元指了指门外,“比如大黑和小黑,如果我没有猜错,是采用九犬一獒的方式饲养的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叶止白稍稍意外。

    “一般的狗,是不吃狗肉的,但那两只不同,视之如命。”白中元打着比方,“就像是王蛇一样,生来便以其他的蛇类为食。不同的是王蛇是先天的本性,大黑小黑是被你调教饲养出来的。”

    “这就是流浪猫狗真正怕你的原因吧?”谢江插嘴。

    “没错,功劳全在它们。”叶止白点头,“每每到了合适的时候,我都会弄很多条狗关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留下最凶残的那只加以训练。或许你们觉得这很血腥甚至没有人性,但我很享受。”

    “我想这就是那位道长离开的原因,在他看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白中元心中很清楚,那样训练狗确实残忍,但与叶止白着了魔般的心性转变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完完全全的小巫见大巫。

    “他是怕遭天谴。”叶止白喝了口酒,“你知道的,他们那样的人信的东西比较多,尤其是因果报应。”

    “那你信不信?”白中元也端杯。

    “我不信。”叶止白摇头,“只是我必须装作相信,并且用实际行动来营造那样的假象,常人越是觉得我疯癫,就越有利于我的计划。事实证明我做到了,自案发以来你们从没有怀疑过我。”

    “你已经算不得人了。”谢江语气不明。

    “那又如何?”叶止白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我做过什么,始终都坚守着当初对道爷的承诺,没有殃及任何无辜的人。反倒是道貌岸然的何清源,不穿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

    “……”

    白中元和谢江,都没有接话。

    “在孟兰去世之后,我找机会向小雅坦白了当年的事情,原本我以为她会排斥,没想到接受了我。”

    “就是那个时候,她改了姓氏?”

    “不是。”叶止白抬头,恍然失神,“她从出生便姓马。”

    “这样说的话,马雅没有撒谎?”谢江舒展了眉头,“换言之,那时孟兰当真以为孩子是何清源的,始终还抱有念想。但因为种种原因只能隐瞒何这个姓氏,以简化的“玛”这个字做了伪装。”

    “是的,小雅没有骗你们。”叶止白深深点头,“孟兰与何清源没有分手之前,是有着信物的,生男生女叫何名字也早已经定好了。”

    “那你呢?”白中元问,“是不是真的姓马?”

    “白队,我的确姓马。”叶止直言相告,“我的真实姓名叫马知遥,取自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父母的本意是让我做个好人。谁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但这也不全算坏事,说明我和孟兰、小雅的缘分是注定的。”

    “为什么改叫叶止白了?”白中元接着问。

    “那道爷帮我改的。”叶止白透出了回忆,“他说路遥知马力还有一种解读,这辈子都会疲于奔波,劳苦不堪。”

    “叶止白又做何解?”

    白中元记得很清楚,最初的相识说法是:新叶萌芽,代表着寒冬已经过去;白昼来临,也就意味着黑夜的结束。

    如今结合往事去看,大致不会是这样的。

    “新叶萌芽,代表着寒冬已经过去;白昼来临,也就意味着黑夜的结束。”叨念着,叶止白抬起了头来,“其实这还有一层相反的意思,也是那位道爷说的,只有了结旧时恩怨,才会赋予小雅新生。”

    “也对,之于你们这代人而言,她的确是嫩芽。”白中元点头,随后转移话题,“说了这么多,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也有了答案。你解释不出沈海涛死亡现场为什么会有十字架,因为他不是你杀的。”

    “中元,怎么又推翻了?”谢江忍不住了。

    “不是推翻,准确的说是终于找到了真相。”说着,白中元转头,“我该叫你马知遥,还是叶止白?”

    “叶止白。”

    “为什么?”

    “因为这个名字对小雅好。”

    “好,就叫你叶止白。”点头,白中元继续着,“你很疼爱马雅,这也是你迟迟没有对何清源下手的原因。因为不管你是假意向善,还是谋划多年布局,总之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看到马雅茁壮生长的时候,你开始动摇,还要不要再翻出陈年旧事,这也是你精神以及心理问题越来越大的根由。”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叶止白痛快承认,“实不相瞒,那位道爷给了我极大的影响。起初我没有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精研他所留之物,愈发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在发生着变化。”

    “具体说说。”白中元也好奇。

    “简而言之,就是觉得人越来越渺小,很多以前执着的事情看的越来越淡,这让我感觉无比的恐惧。”叶止白不像是在撒谎,神情变化很真实,“重获新生后,我的人生目标就剩下了复仇,我想为孟兰和小雅讨个公道。偏偏在这同时,我又感觉很多是可以放下的,可以把沉痛和悲重化为云淡风轻。”

    “这也是你早些年没有对何清源动手的原因之一吧?”

    “现在想来,是的。”叶止白点头,“那种恐惧你体会不到,我不想让内心的仇恨渐渐消散,于是我便将目标转移到了流浪狗身上,用折磨它们的方式对抗内心的平和,我不能让这种感觉消失掉。”

    “这就是你被关押起来后犯病的缘由?”

    “嗯。”

    叶止白没有否认:“或许我真的是重度情感依赖症,但那不是正面的,而是我已经习惯了血腥和杀戮。”

    “我看你更像是精神分裂。”谢江冷笑。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

    “其实我相信,如果何清源没有对马雅下手,你最终会变得正常起来。”说起这个,白中元多少有些遗憾,与此同时对何清源也有着几分愤恨,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招惹叶止白这个混蛋干什么?

    “其实是我低估了何清源。”叶止白露出了几分悔恨之色,“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阴毒,为了报复孟兰,竟然将手伸向了小雅。尤为可耻的是,他竟然让何正与小雅假结婚,从而堂而皇之的行下贱龌龊之事。”

    “我更好奇的是陈玉燕竟然会睁只眼闭只眼。”谢江完全想不通这点。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是何清源倚仗陈家,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把陈玉燕捏在了手里。最关键的是陈玉燕从未诞下一儿半女,可能这不是她的本意,但何清源却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尤其是考虑到何清源如今的社会地位,陈玉燕所能做的也只有隐忍,毕竟真要闹翻了脸,都会身败名裂,没人能幸免。”

    ……

    往事说完了,话题又被拉回到了案件本身。

    何清源采用卑鄙的手段将马雅占为己有,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何正,这个过继的侄子变得无比尴尬。

    既然有夫妻这个名分,那何正就必须配合着把戏演好,比如平日里要跟马雅多多接触,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

    有句话叫日久生情,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何正渐渐对马雅生出了情愫,而这也成了祸事的根源。

    他爱上了马雅,茶不思饭不想的那种。

    他畏惧何清源,不敢生出任何反抗念头的那种。

    两种情绪每天都在你死我活的交锋,最终导致了何正的沉沦和堕落。

    正如马雅的口供一样,肆无忌惮的疯狂敛财,过起了荒淫无度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何清源始终睁只眼闭只眼。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极尽奢靡、这就是何正真实的生活写照。到了最后,竟然跟沈海涛建立起了混乱关系。

    沈海涛后来的背叛,彻底激怒了何正,想到以往的屈辱经历,在最后一次挽回失败后,动了杀心。

    沈海涛知道何正的本性,翻脸之后终日惶惶不安,于是便去找了叶止白寻求帮助。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时的叶止白早已被何清源激怒,正在谋划杀人之局,当真是困意刚刚来袭,便有人递上了枕头。

    沈海涛对此并不知情,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了种种。而在叶止白看来,这就是期盼已久的那场东风,必须抓住机会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他在安抚沈海涛的同时,也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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