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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流派,便有流派的招式,搏击之道在义体上大放光彩,便在于义体极高的自由度,不论是特异化的改装,还是功率输出的波动,这些都是人体难以企及的,所以针对这样的性质开发出的招式,也是百花齐放一样的绚烂。
二号选手用手部功率过载来临时提高出招速度,配合武学智慧,能极大地封锁对手闪避的空间,至少边宁现在是有些躲闪不及,一对峨眉刺在观众们眼中拉出大片的残影,在边宁看来,却是这两把武器在三维空间中的移动,通过机体手臂液压系统的高速运作,武器得以被赋予极快的穿刺速度,就像工地的破碎锤一样,劈头盖脑地打过来。
这种时候,虽然他的印记思维赋予的时感依旧能清晰把握对方每一瞬间的运动轨迹,但由于通感同步延迟,以及机体性能的限制,想要躲闪的难度就过高了。
边宁现在也是退无可退,只得下意识迎击,他提前预判那一对峨眉刺的来路,挥拳去撞二号的手腕,却也得小心翼翼,就因为那对峨眉刺是高周波武器,他的义体被戳一下就得出个大窟窿。
交手间电光火石,围观众人只看到二号身前忽然爆出一团朦胧的虚影,却转瞬即逝,两把峨眉刺嘭得飞出去,其中一把扎在第一层防护幕墙上,直接给开了个超长的口子,另一把飞上半空,扎在隧道穹顶上,兀自震荡着。
边宁不敢迟疑,飞起一脚正踢在二号下颌,将他打在半空。
二号机体浮空,却依旧有所动作,学着猫转体的动作翻过面来,好让自己正面朝下,这时候,边宁也跳上来,再追了一脚,将他踹出擂台。
嘭嘭两声,各自落地,边宁在台上站得稳稳当当的,二号狼狈地摔在地上,裁判给边宁加了大比分,二号重新蹿上擂台,却是手里没了武器,摆出一个拳架子。
边宁看了看手臂上的动力汽锤,左边的钢筋被削了一截,右边的干脆直接被戳了一下,坏死了。索性他把两块汽锤都拆下来,丢出擂台。这个举动又让观众们欢呼鼓掌起来。
二号低声说,“真厉害。”
“你也不差。”
“飞羽蛇拳流,请赐教。”
“铁甲钢拳,请赐教。”
两具机体各自摆开架势,解说员激情澎湃,“真是精彩的打斗场面,一号二号选手龙争虎斗,现在各自都是放弃了武器,选择进行一场真男人的徒手搏击!另外请观众朋友们不要担心安全问题,我们的比赛场加装了多重全透明高清防护幕墙,在保护您安全的同时,还能清晰呈现画面,本次的防护幕墙由重工联合出品,重工联合,您的信赖之选!好的,让我们回到赛场,一号选手主动出击了,他的动作不算快,但却充满压迫力,铁甲钢拳是最原始的义体搏击技术,也是流传最广,最普遍的技法,但不代表铁甲钢拳是软弱无力的,我们看到二号选手在频繁后退,看来也是知道对手的厉害。”
边宁出拳如出枪,刚劲、快速,不失灵巧,不过还是以试探为主,对方的机体比他要灵活,但操作者水平远不如边宁,导致没法像边宁那样顺利地躲避,在回击的时候很是吃了几拳。
二号打的是蛇拳,不过也是新时代的蛇拳了,这类拳法的理念不过是攻敌要害,而机器有要害吗?的确是有的,内部线路,传动结构,装甲薄弱处等等都可以算作要害,飞羽蛇拳流的学员都是合格的机械师,能判断机体的弱点和关键元件的分布点,厉害点的能猜出对方机体的内部排线,配上一把趁手的利器,能打出很好的杀伤,轻易就能叫对手机体瘫痪,可现在没了武器,二号就是被拔了牙的蛇,软趴趴任人欺负了。
看准一个破绽,边宁一个截肘扣腕,把二号擒拿住,随后又是一脚正踢在腋下,将对方左臂连根扯断。
第一回合结束,铃声响起。边宁问,“还打不打?”
二号沮丧地朝观众席望去,看到师父在摇头,于是默默举手认输。
至此,边宁的复赛就结束了,最后一场只有基础奖金十万元,算上之前的,今天一晚上赚到九十三万元,这时候他可以选择退出比赛,奖金还是照样拿的,但决赛一场至少二十万,他还是舍不得这些钱。
钱,就只要一个字,就足够人做很多事情。边宁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他不得不这样。他也是为了钱,也是这个世界上的蝇营狗苟,假如可以,边宁只想要衣食无忧,但他就是缺钱。
散场之前,找到主办方,负责人递过来几张储蓄卡,密码就写在背面,一看金额,没错的,边宁收了卡,又和黛山老师打声招呼,然后就要回酒店,这个点就不吃宵夜了,回去直接可以睡觉,林言已经困得很了。
这时候飞羽蛇拳流的几个人在四处张望,边宁远远的看到他们,和林言装成是观众的样子悄悄溜走,也是怕麻烦。
回酒店一夜好眠,第二天早起,陶子成来了个视频通话,两个人分别快一周了,各自都有一番想念之情,絮语良久,今天正好是周六,陶子成是休息的,便和边宁讲述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有一件事特别叫她在意,也是犹豫了几次才开口对边宁说的。
“之前我们在黑岛公司见到的那个荣绒,她转到我们学校了,就在隔壁班。”
边宁眉头大皱,这个粉毛的小姑娘,真是有些阴魂不散,一想到他们还是阶级敌人,他的心情就不爽利,“她有来找你吗?”
“没有,她还有那个黑头发的女生,都在隔壁班,对了,这次月考,她们一个是全校第一,一个是全校第二,而且在市里的排名也很靠前。”
边宁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没去考试。”
“呸呸呸,就你最聪明了。”陶子成和他斗嘴,不亦乐乎,转脸又有些惆怅,“我不喜欢那个荣绒。”
“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啊?”边宁漫不经心。
“喜欢你呗。”
“嘿嘿,我也是。”两个人又傻笑起来,青春爱恋的男女,总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大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