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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南饥荒的消息便意识到不好。虽然每年的动作不算太大,也一直相
当隐蔽,毕竟谁也不想惹到黑鸦探前来调查,但十数年的腐蚀已经让越城理应满
满的粮仓败絮其中了。
严林山抹着汗说道:「那时兄长有个选择。是保持沉默让此事被后来者发现,
还是自己做那个揭发的人,将功补过。他权衡良久之后,选择了后者,在仓部那
些参与了多年贪污的官吏慌忙地试图补上粮食的时候,暗中向越城知州告发了这
件事。后来知州带人突击检查粮库,才发现了这么多年的亏空和腐败。此事一路
传回皇上耳中,皇上震怒之下命令要严查严罚,最后许多仓部官吏都被免职,甚
至有不少掉脑袋的。」
我感觉得到梁清漓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听到这话时,劲力加深了不少。我忍不
住出声嘲讽道:「听起来严通判倒是个幡然悔悟的好人似的。还是不要粉饰了吧,
严户曹,贵堂兄不过是害怕了真相大白的后果,并且将整个仓部都卖了以求自保。
真这么有觉悟的话,之前的那十年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呢?」
「不过我也好奇,听你所言,仓部也只是一小撮败类而已,最后为什么会牵
扯那么广,甚至听说有不少冤屈而死的官吏?那些职责范围没有管到你们这些贪
官所负责的仓库的人,也被抓起入狱了。」我看了看梁清漓面无表情的神色,为
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严林山踌躇了一阵后,嗫喏道:「兄长他觉得,必须要把水搞浑了,让每个
人看起来都有嫌疑,才能将自己的疑点与过错洗去。若所有人都有罪,那么兄长
作为带头揭发的人,总不会被朝廷怪罪的,反而有可能将功补罪。为此我们构造
了不少证据,有错的让他罪上加罪,无罪的让他背上黑锅,才能成功地将严家的
介入遮掩。兄长有了告发此事之功,并且带头表态,将严家大半的钱粮都补进赈
灾的粮队,因此得以轻轻放下。」
「这也是小的欲要献给圣军的证据,若这份材料曝光,兄长再无翻身之日。
也因此,他必定会与圣军合作。」
好狠的手段啊,简单却有效。在这日积月累,缺乏监察的环境下,本来就容
易松懈。严格说起来,没能发现严觅等人的罪行,无论是仓部官员,还是顺安监
司,都有一定的责任。但是这也就是罚罚俸禄,受到谴责,最多不过削职免职的
罪过而已,首罪最多也就是蹲几年大牢的份。若没有建南饥灾这件事,及时发现
不对的话,说不定还能给补救回来。然而事发后,这份正常情况下轻易拎得清主
次轻重的黑锅却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硬是给扣在了整个仓部头上,试图以法不责
众,浑水摸鱼的道理来逃脱责任。
而且,竟然还真的给他干成了。这严觅当真是个人物。
「所以,那些冤死的仓部官吏,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严觅想要让自己的惩罚
稍稍减轻?因为他想免于承担自己犯错的后果?」梁清漓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来。
严林山没敢回答,但沉默之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总管则是蹙眉道:「果然符合我对官老爷的认识。不过,这也刚好让我们
有机会介入汴梁的防线。严林山,你可有证据?我们需要让严觅无法抵赖的东西。」
「这是自然,兄长一直不想亲自触碰这些东西,便是不想让他本人有破绽,
因此都是小的来处理这些脏活。小的当年为兄长栽赃时,留下了不少证据,只要
有当年处理赈灾案的监司官员审核,就必定能够定罪。」
阮总管似笑非笑地说道:「严户曹的小九九也不少啊,竟然还扣留了这种要
命的玩意儿。好!且带我去看看这些证据到底是什么。苏芮,张沛,跟上来。」
姑娘们被这波谲云诡,曲折离奇的故事所吸引,迫不及待地追在阮总管身边
想要见见这所谓的铁证是什么东西。
我则牵着梁清漓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众人身后,有些担忧地传音问道:「没
事吧?」
梁清漓弱弱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手,并没有出声,只是垂着头跟在人群后。
我们随着严林山进到严府的地窖。点亮了油灯之后,看到里面一堆杂物,但
显然很多大件的东西都在最近被搬走了,不知是严林山为了避灾做的准备,还是
宁王军从这些富翁家顺走的。
严林山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挖了几把,将一块深色的石板从墙壁上搬开,露
出一个小洞。他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子,捧在胸前对阮总管恭维地说道:「阮总
管,便在这里了。里面便是小的那时截留的部分证物。」
阮总管挑眉打量了一阵匣子,说道:「去厅堂里看看。」
待我们从地窖回到厅堂时,花间派的女子们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唧唧喳喳
地围着阮总管想要将那充满了神秘感的木匣子打开。
匣子上的小铁锁只是象征性地添了一层保护而已,阮总管作为二流高手,轻
易地便将其扭断,然后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张,上面填满了潦草的笔记。不过字都认得出来,合在
一起却颠三倒四的,看来是被刻意加码了。
阮总管皱眉问道:「严户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小的与兄长想出来的密语。这些笔记上记载的都是小的当年与兄长在
赈灾案中做过的手脚。小的在来到青州之前只做过小吏,甚至没有过正式职位,
哪怕小的要去栽赃,捏造罪证,也无从下手,只能靠兄长对仓部和仓部官员的熟
悉与指示一条条地来做。」
阮总管似乎也明白过来了,托腮沉吟道:「你是说,这里面记下的都是只有
严觅可能了解的细节,对吧?」
「正是。此间的内容只要交给官府,甚至用不着黑鸦探或玄蛟卫,任何熟悉
当年赈灾案的宪司官都能判断出真假来。」
宪司是各府主管司法的部门,属于监司的一个分支。我记得濮阳的监察官叫
戴仁,还是我们的接触目标之一。不过他是濮阳的监司官,可能对越城的情况不
够了解。
阮总管一张一张地将纸张翻阅了之后,态度暧昧地说道:「确实很有说服力。
不过一切还要看这里面的内容到底够不够让严觅识相。」
严林山连忙出口打包票道:「阮总管请放心,当年此事牵连之广,实在是整
个东南的一大丑闻。只要有任何翻案的可能,当今圣……皇帝必然会严查的,兄
长不可能会犯此风险。」
「呵呵,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了,严户曹。若是此事有成,且不说过往
的罪孽一笔勾销,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阮总管终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抑
扬顿挫地如此说道。
而一直到现在被刻意维持的压抑而令人焦虑的气氛也如天边云霾一样,被阮
总管夏风般的笑意扫尽。严林山自然察觉到了这份态度转变,喜出望外地扑倒在
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阮总管,多谢阮总管,多谢圣军!」
阮总管吩咐了几句之后,留下两个花间派弟子看管严林山,剩余的人则随她
离开。出了府邸后,一个唤作「柳儿」的娇小美人对阮总管问道:「阮姐姐,那
严林山明知道咱们打下濮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为何没有出逃呢?」
我和梁清漓也看向阮总管,这是个好问题。
阮总管笑道:「官员在城未陷时便逃离,那是朝廷大忌。真要这么做了,以
后肯定是要剥职入狱的。当然,小命相关的时候,也无法避免大把大把的官老爷
屁滚尿流地逃跑。这严林山自然也不是什么硬汉,所以我看他没有离开的原因是
错失良机吧。内城虽然城墙高耸,防御坚实,但城门一关,除非有高强的武功或
者天大的关系,根本无法偷偷摸摸地混出去。这四面高墙反而成了将这些高官一
网打尽的囚牢,真是好笑!」
花间派的女孩儿们一起笑了出来,就连我也觉得有些讽刺。回到烟雨轩之后,
阮总管将其余的人们解散了:「好了,待会儿我要去向何将军报道,今天大家就
不用再巡逻了。苏芮,张沛,你们且留下,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她招呼我们坐下后,神色和蔼地说道:「这次你们俩都立了大功了,更是为
咱们花间派的分量狠狠地加了把筹码,真是好样的。哼,不要看咱们门派在圣军
里好像很受宠似的,其实有不少人在背后恨不得咱们被踩进泥土里呢。」
阮总管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虽然都为圣教做事,但也不能忽略圣军中
的派系和权术平衡。唉,这些东西跟你们才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新人说,也许有些
不适合,但是只要你们认真为圣军,为门派干事,派里的姐妹们都会在背后支持
你的。」
梁清漓认真地应道:「奴家明白,这一切都是门派争来,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的。」
「好!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就放心了。待会儿我去向何将军禀报时,会顺
便为你们邀功的。钱财赏赐不在话下,甚至哪怕玉莲诀尚未修成,也能破例让张
沛直接调入青莲力士,传下几门厉害的武功。」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总管可知接下来何将军该会如何利用这份情报?若有
任何可以让在下出力的地方,在所不辞。」
阮总管摇头道:「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儿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何将
军用得上你的话,我们肯定会为你争取的。」
我恭维了几句表忠心,却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够破译严林山的文件的话,
那么我便有相当的把握能够将宁王军引蛇出洞,来个将计就计。而且更重要的是,
若是能把握住严觅的死穴,那便能为梁清漓报仇雪恨了。
不过这最关键的环节,我倒是有该如何补上的主意,就要看我的空降援军什
么时候到了。我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梁清漓,有些担心。说实话,严林山的罪
孽,他所造成的伤害,终究只是我从梁清漓的诉说和资料里读来的,虽然觉得很
恶劣,很不齿,但情感上远远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些罪行造成的后果的梁清漓那么
真切。
梁清漓也许还会为心中复杂而澎湃的恨与仇纠结,但现在的我看到严林山这
种人只会觉得,该杀便杀,该抓便抓,多余的心思放在这种渣滓身上,都是浪费
生命。
「好了,今天你们便不必再去做事了,算是我提前给你们的小小奖励吧。」
阮总管笑了笑,然后起身去与一旁竖起耳朵的赵妃彤说话。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安抚媳妇儿一番。我拉着梁清漓回房后,将她揽入
怀中,坐在床上背靠墙壁,柔声道:「好啦,有什么心里忍着的,恨着的,都可
以说给我听听。或者,咱们就这样休息一阵,也是很不错的。」
怀里的佳人顺从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依偎着我,鼻音浓重地哼了一声,但没
有说话。我双手搭在她的腰间,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急促鼓动的心跳。那迅猛
的频率告诉我,梁清漓远远没有表面上显得的那么平静。
哪怕一个字也没有说,我也可以体会到梁清漓心中的愤恨和不平,与她对这
份安宁的眷恋。
不,也许在这个时候,在她只需要籍慰的时候,语言反而是多余的。
于是我并没有去刻意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闭上眼睛缓缓地抚着她的后
背,助她去消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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