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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时初把周芫送回她房间安顿好之后,才回到自己房里,就发现身上沾了一身难闻的酒气,她便去卫生间泡了半个小时的澡。
然后她又打电话叫酒店前台送一份醒酒汤到她房里来,没过多久醒酒汤就送到她面前了。
这醒酒汤不是她为自己要的,而是为周芫这个醉鬼要的。
周芫的房间就在她隔壁,所以她只穿着浴袍就端着醒酒汤出了门,却差点被眼前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在今晚清吧里遇到的那个叫池骏如的男生,他的房间似乎是在她们对面。
池骏如看见披散着一头长发,还穿着浴巾端着一碗汤水的白时初,淡漠地朝她看了一眼,就想往自己房门走去,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子里,令他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的脑袋都舒缓了起来,如同被温水泡过一样舒适。
白时初从他身边走过,那股幽香越发清晰,清爽淡雅,带着柠檬般沁人心脾的香味,池骏如一直在爆发边缘蹦跳的精神力此时此刻如同被安抚入睡了的婴儿般平静。
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正要细细体会这种令他放松不已的感觉,但白时初已经拿卡开了周芫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徐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连个背影都不留给他……
池骏如感觉到自己脑袋里的细胞又在蠢蠢欲动地蹦跳了,随着白时初留下的香味越来越淡,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就越来越清晰。
本来池骏如早已经适应这种因为精神力太强大而造成的不适感,但刚刚体会过了放松和舒适的感觉,那现在这种不适感就越发无法忍受了。
于是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停留在了周芫的房门口。
白时初进去之后,把醒酒汤灌给了周芫,便拿着空碗出来了,这一出来就又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仔细一看,又是池骏如,她就立马横眉竖目起来:“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老站在别人房门外想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想干坏事吧?”
池骏如闻着眼前女人身上传来的比刚刚还要浓郁的清香,感受着又被安抚住了的精神力的平静和舒缓,心情很好,因此即使面对白时初脸色不好的质问,都能态度很好地回答她了。
“抱歉,我并没有骚扰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你可以告诉我你使用的是什么香水或者护肤品才有这种香味的吗?”池骏如一脸认真地说着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暧昧话。
白时初刚开始也以为他是想调戏自己,刚要发火揍人,让他知道这种登徒子行为会有什么下场。
但她看见了池骏如的眼神,清亮透彻,眼里没有任何淫、邪和不怀好意,而是真诚极了,白时初都愣了一下,发现他真的只是单纯问自己身上用了什么香,这才苦笑不得地说:
“这位先生,你对女孩子说这种话很容易引人误会,也容易挨揍。幸好我知道你的真实意思,要不然我都能揍你一顿。”
“我没用什么香水,只是用自己配制的精油泡了澡而已,你也觉得这味道好闻吧?算你有品位。”
白时初骄傲地说道,她好不容易才调配出来的一点精油,能美容润肤的,当然好啦,只是没想到这个池骏如也识货。
池骏如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失望,如果是买的精油,那他可以自己去买,可这是白时初自己调配的,那他想要得到就不容易了。
“白小姐,不知道你这精油能不能卖一些给我?”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白时初摇了摇头:“不行啊,我自己调配的都才一百毫升左右,自己用都不够,哪里能卖给你?”
“不能多调配一些吗?如果是钱的问题,不管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池骏如有些急躁地说,顾不得自己身份只是一个穷学生,根本拿不出很多钱。
白时初听了他的话果然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毕竟她之前在清吧的时候就听说了池骏如很穷,所以他哪里来的底气说多少钱都付得起?
池骏如看见她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那个什么都有的人了,而是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穷学生,于是他一顿,脸上的神情就古怪起来。
白时初以为他知道自己装阔露陷了,这才叹了口气对他说:“调配这种精油很难的,如果你想要还是去找其他的吧。再见!”
说着她快步走到自己房门前,飞快地打开就进去了。
池骏如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熟悉的刺痛如影随形,他很想把白时初抓住,要她把精油交出来,并且一辈子放在身边当自己的专属制香师。
但这个时代不行,禁锢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池骏如只能冷着一张脸幽幽地盯着白时初的房门看了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白时初可不知道自己险些失去人身自由,她回去之后便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早晨醒来便精神满满、活力十足。
但她的好心情在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时候就被破坏了。
“是时初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白时初有些疑惑地问:“我是白时初,你是哪位?”她实在不记得这个号码是谁的了,而且上面又没有标注。
手机另一边的人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白时初纳闷地问:“喂?喂?怎么不出声?”
“时初,是我,秦延。”一道带着无奈的声音说道,“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吗?我很难过……”
靠!白时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居然是秦延这个东西,如果早知道是他,白时初根本不会接这通电话,但现在已经接通了,她后悔也晚了。
“秦延,没必要故意说这种暧昧的话,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你我一直都很清楚,你现在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白时初冷漠地问道。
“时初,你就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心思?”秦延好像被白时初的话伤害了一样,质问的声音仿佛白时初是个欺骗他感情的女骗子。
但天地可鉴,白时初真的跟他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