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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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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41~49)(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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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临门,所为何事?“ 见娘亲面容冷峻,身形傲立,语气无常,

    我总算放下心来,却并未出言拖累。

    “ 呵呵,也罢,本座就开门见山,本座知道仙子为何来此,但请仙子将事情

    查明,还我水天教一个清白。“ 羽玄魔君语出惊人,竟然要求娘亲还他水天教一

    个清白,如此说来,他不承认屠村之事是他们所为了?

    可为何水天教不自己去调查……

    思及此处,我不禁莞尔,暗骂自己太蠢,纵然水天教能查到真相,官府也好

    军队也罢,却不可能采信——无他,只因水天教已被打上魔教的烙印,百口莫辩。

    娘亲自然没我这么涉世未深,蹙眉淡然道:“ 水天教手眼通天,你们连蛛丝

    马迹也没调查出来吗?“ “ 不瞒仙子,血案现场地处边陲,本教也是鞭长莫及,

    栽赃陷害一事的内情,本座一无所知。“ 羽玄魔君缓缓摇头,自承不知。

    娘亲淡然拂袖,再次下了逐客令:“ 既如此,魔君请回吧,此事我自会查明,

    但无论是水天教还是其他人犯下滔天罪恶,我绝不会姑息。“ “ 那是自然,果真

    是教众擅自妄为,不劳仙子动手,本座亲自毙了他们。“ 霎时间,那袭青袍消失

    不见,仿佛蒸发于天日下的鬼魅,只余一句告别:“ 龙行万里开天路,鹤去十州

    一点尘。“ 俳句颇有气势,我却听出言外之意,你们在明而我在暗中,勿需枉费

    心机。

    论规模,楚阳县城比百岁城还要小上半成,但羽玄魔君既有不世轻功,我等

    又不知其面貌特征,若想揪他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大海捞针。

    我正为羽玄魔君离去而松了一口气,但娘亲忽然娇躯一颤,抬手至面,似乎

    吐血了!?

    第四十九章风卷怒涛(三)

    “ 娘亲!“ 我快步奔了过去,口中焦急地呼唤。

    正所谓母子连心,我全然忘记了方才母子间的龃龉冲突,牵挂着娘亲的伤势,

    一颗心仿佛被紧紧攥住。

    我跑到娘亲面前,果然见到娘亲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殷红鲜血,玉面仙颜染上

    了一丝煞白,我心痛万分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

    娘亲以玉手抹去嘴角鲜血,强笑道:“ 娘没事,霄儿不用担心。“ 自我记事

    起,还是第一次见娘亲受伤,不由得心疼地问道:“ 娘亲,怎么会这样?“ “ 娘

    与羽玄魔君元炁相接,他以秘术强行中断,我们二人都受了巨力反噬。“ 娘亲几

    个深呼吸,运气稍微调息,才似乎恢复如常,“ 霄儿,娘需要静修调息一个时辰,

    否则有损功体。“ “ 嗯。“ 我使劲地点点头,本想开口询问羽玄魔君是否会去而

    复返,但他与娘亲应当同样受伤不轻。

    此时此刻,我身为一个男子,应当中流砥柱。

    我眼中的犹豫之色只一闪而过,娘亲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展颜微笑道:“ 霄

    儿无需担心,羽玄魔君所受损伤不比娘轻,若不及时调息必会伤及根本,短时间

    内他不会再来。况且娘的太阴遗世篇素有疗伤之能,他若再犯,娘也能率先恢复。

    “ “ 嗯。“ 我虽然决定了要独当一面,但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方才两

    位绝世高手的交手场面实在太过震撼骇人、太过匪夷所思。

    “ 霄儿,其他的事稍后在说。“ 娘亲转身向东厢而去,忽又扔下一句,“ 将

    他好生安置。“ 我默默点头。

    娘亲的两句话含义不言自明,第一句自然是指母子二人争吵一事,本已面临

    母子决绝的关头,但羽玄魔君却忽然来犯,还与娘亲两败俱伤,我自是不能再任

    性;第二句则是指洛乘云。

    我心情复杂地走向走廊上躺着的洛乘云。

    此时他为娘亲的冰雪元炁所安抚而深眠,以我含章剑吹毛短发的锋利,若是

    一剑封喉,他连痛苦都不会有。

    但我最终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杀机,我心中明白,他虽是我们母子二人龃龉

    的起因,但症结却不在他身上,而是娘亲。

    娘亲想要挽回他的死志,我虽然不甚乐意但也不会阻拦,毕竟人命关天,他

    的命途多舛也叫我生出恻隐之心。

    关键在于娘亲所用的方法,这才是令我出离愤怒的根本原因。

    我将洛乘云扛进了他所居住房间里,轻轻放在了床榻上,任由他四肢乱摆,

    便转身离去。

    我又不是婢女奴仆,不必伺候他舒服睡觉。

    这么想着,我出了房间,心中萦绕的是与娘亲的冲突,我要静静思考,参透

    为何我会对娘亲的举动如此敏感、愤怒。

    正当我向石墩石桌走了十几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一抹青色人影遽然出

    现在庭院里,仿佛是从地府冥界里钻出来的鬼魂一般。

    竟是去而复返的羽玄魔君!

    糟了!

    娘亲静修调息,心神收摄,无法得知外界情况,而凭我的微末伎俩绝非他的

    对手。

    我运起元炁,正要放声呼喊,羽玄魔君眼睛一眯,流露出些许笑意,身形一

    闪,一只略显苍老的大手鬼魅般攀上了我的后颈——电光火石间,羽玄魔君已然

    瞬身至我身旁!

    一股磅礴无匹、刚猛无俦的元炁钻入了我的身体,我瞬间感觉全身气机、元

    炁被压制,仿佛在紧密啮合的器械间插入了坚不可摧的硬物。

    后颈乃是躯干与头脑连接之所,同样为人体要害,劲力催吐之下,轻则如吴

    老六那般不省人事,重则魂飞魄散。

    此际要害落于人手,一股寒意自我心中升起。

    但我心中所想的并非死生之事,而是涌起了对娘亲的不舍与歉意。

    娘亲,孩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没想到死前给娘亲留下的回忆,竟然是激

    烈的争执……

    娘亲,孩儿恐怕在劫难逃,没想到竟应了那句怒言,您就当我不曾存在过,

    这样就不必伤心了……

    想到此处,我心中苦涩,一滴眼泪滑落,闭目待死。

    但奇怪的是,羽玄魔君却并未痛下杀手,仅仅制住我的气机与元炁便没什么

    动作,见我这番模样,反而又气又笑道:“ 你小子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胡思乱

    想些什么呢?放心吧,老夫不会伤你的,只需要你乖乖跟老夫走一趟。“ 虽然他

    话语听起来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则不容我置喙。

    只听羽玄魔君深吸一口气,眼前景象骤然破碎,如奔雷迅电、浮光掠影,身

    畔疾风呼啸。

    突如其来的奇绝之速,带来了强烈的不适,几乎让我无法睁开双目!

    这简直就是世间极速!

    我勉强睁开眼睛,目力与反应却根本无从知道他的行经路线;功体被元炁被

    制,我也无法感知到他到底是如何轻身瞬步。

    除了两次起落——应当是——我能明显感知到,其余的画面就像一塌糊涂的

    染料一般,全然分不清。

    强烈的不适让我无法思考,但这般极速行进也并未持续多久,风驰电掣般的

    画面便骤然停滞,我猝然向前扑去,幸好身体被羽玄魔君元炁一带一吸,方才稳

    住身形,但随即一股反胃感涌上心头,教我头晕眼花,差点呕吐出来。

    “ 唔……“ 我躬身捂嘴,赶忙调运元炁,游遍四肢百骸,平抚心神。

    羽玄魔君已然从我后颈离开,但以他当世无敌的神速,哪怕放任我先奔出数

    里之地,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以我的微末武功,断然无法自这等绝世高手掌控中逃脱,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也不作妄想。

    他说不会伤我,这让我心中稍定,但心中戒备仍未完全放下——羽玄魔君不

    惜根基受损、功体存罅,也要将我擒走,图谋定然非同小可。

    他虽自称不会加害于我,却并未说过不会以我筹码为胁迫娘亲就范,让娘亲

    乖乖为水天教洗脱罪名。

    适才娘亲与我大吵一架、争执不下的场景历历在目,母子间的龃龉未消,但

    倘若世上还有什么东西称得上是娘亲的弱点、软肋,那恐怕也只有我这个儿子了

    ——这点我毫不怀疑。

    思虑至此,我已平复了头晕眼花的呕吐感,方才有空打量所处之地。

    庭院中一座三足两耳的高大青铜鼎巍然镇守中央,北面是三清阁、四御殿,

    门户大开,灯火点点,神像依稀可见。

    而我所处的正是东面客堂前方,对面也是同样形制的客房,二者都是门户大

    开,陈旧的木椅与席床一眼可见,但并无香客。

    我心下了然,这是一座道观,背靠山林,却不知为何略显萧瑟破败,年头古

    旧,漆剥色老。

    “ 谶厉道兄,速救愚弟!“ 此时此刻,羽玄魔君额发冷汗,手捂胸口,朝着

    客堂里求救,声音看似平静,却压抑着颤抖。

    “ 来了来了。“ 客堂大门,一位头戴玄冠的羽士踏步而出,鹤发童颜,精神

    矍铄,仙风道骨,赫然一副得道之士的模样。

    我心中暗凛,想必他就是羽玄魔君口中的谶厉道长了。

    来人面容清瘦,气质沧桑,目光昭昭,绕着羽玄魔君踱步,上下打量一番道:

    “ 嚯——可以啊,先与人以元炁对拼,受了反噬之后不思静养调息,反而强提元

    气、强运功体,真是不爱惜你这残躯和武功。“ 谶厉道长口中不留情面,但略显

    老态的右手萦绕着淡青色的奇异元炁,贴在了羽玄魔君的胸口,钻入了他的身体。

    羽玄魔君的脸色这才缓缓恢复正常,道:“ 若非有道兄在此,愚弟也不会如

    此拼命,只因此事关乎我那孽徒。“ 听了二人的一番身临其境般的诊断与问答,

    我才知羽玄魔君为何胆敢以身犯险、不顾功体,便是因为有这谶厉道长在此,足

    可以为他解决后顾之忧,而非他比娘亲修为更高、武功更强。

    “ 现下只是梳理了你紊乱的内息,撑不了不久,若想根治,跟我进来吧。“

    谶厉道长收回元炁,拂袖进了客堂。

    羽玄魔君点头示意,转身对我道:“ 若老夫所料不错,你当姓柳。柳小子,

    现下老夫需要调理功体,你且自便,稍后老夫再来与你谈谈你生身父亲的事情。

    “ 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客堂。

    我深陷羽玄魔君之手,本就是插翅难逃,此时更从他口中得知,他似是熟知

    我的父亲,这更让我绝了逃跑的念头。

    这是天仙化人的娘亲禁绝我提起的事情,对我来说,父亲至今仍是云山雾罩、

    朦胧无念。

    水天教教主、以身饲魔、孽徒等线索此刻如同百川归海般汇集起来,我脑海

    中划过了一个念头,难道……

    算了,我摇摇头,今日之内便可得知答案,此时无需妄加猜测。

    我必须听听羽玄魔君的说法——纵然不可轻信,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很

    快,我便决定了留在此处。

    只是不知谶厉道长需要为他调理多久,若是耗时过长,娘亲自静修中醒来会

    不会焦急地到处找我呢?

    我叹了一口气,想到娘亲,比起担忧她会否因我失去分寸,更加横亘在我心

    头的却是今日我与娘亲的龃龉、冲突,以及一个疯狂生长的扪心自问:为何我会

    对娘亲不惜名节挽救他人死志的行为愤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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