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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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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60~66)(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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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或许只是一群庄稼汉突发奇想,到底狠不下心,于

    是我缓和劝诫道:" 各位大哥,不虽知尔等为何要将我们母子性命作为投名状,

    但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恐伤你们性命。我并非嗜杀之人,咱们就此罢休如何?

    " 说罢,我一剑将一旁碗口粗细的树木拦腰斩断,以作威慑。

    从为首汉子的话中,我已知他们打算以我们母子性命做投名状,去某个匪寨

    中落草为寇,虽然他们恶意相向,但却个个都是朴实汉子、平民百姓,纵有此意

    想必也是生活所迫,我自然难起杀心;更何况不少人踌躇不前,应当是下不了害

    人性命决心,否则一拥而上,我也不好施展。

    果然,随着那株受了飞来横祸的矮树倾倒在地,明了了含章剑削铁如泥的锋

    芒,他们眼中唯有恐惧,更有几人两股战战、颤抖不已。

    " 别怕!冲啊!" 那为首之人号召一声,却无人响应,他左右推搡了一下,

    其余人却还畏缩地退后几步。

    " 唉!活该你们一辈子受欺负!" 他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气跺脚,不再寄希

    望于他人,大声高喊着便冲了过来。

    我摇头叹息一声,他虽然怒目圆睁、声嘶力竭,但空有气势而无架势,我也

    勿需躲闪,在他欺近前来时矮身一躲,反手握剑,以臂肘狠狠击于腹下。

    只听" 呛啷" 一声,锈刀落地,那汉子面目扭曲,抱着小腹跪地不起,口里

    不停嗬嗬。

    我将他撂到,还剑入鞘,一脚踢开破刀,喝住快要逃跑的民夫:" 站住!"

    那三四十人顿时止步,噤若寒蝉。

    " 有没有能说话的,出来!" 为首之人毕竟想置我与娘亲于死地,我心中还

    是动了真火的,因此用了重手制敌,一时半会儿应是难以开口。?

    第六十五章重见蟊匪

    " 别……别伤我当家的。" 忽然一个人向前几步,扔掉了手中短锄头,颤抖

    哀求。

    我定睛一看,来人是个女子,膀大腰圆、面目粗粝,她混在一群大汉中,竟

    一时没辨认出来。

    我收起短暂的惊愕,问道:" 你们为何要取我们的性命?" " 公子爷,我们

    活不下去,没办法只能上山当土匪了,当家的和黑云寨说好了,有了投名状就能

    要我们。" 农妇闻声跪地,双手作揖。" 饶了我们吧!" 其余诸人也纷纷效仿,

    跪地作揖、磕头,求饶不止:" 饶了小人吧!" " 我们是一时糊涂啊!" " 是啊,

    我们是无辜的,都怪胡大壮!" " 早知道饿死算了!" " 起来!" 众人跪地求饶、

    哄闹推诿,让我心下烦闷,但大声喝止也无人听从,我灵机一动,拔剑指向脚边

    蜷曲的胡大壮:" 不起来我就杀了他!" " 别别别,我起来!" 那农妇高举双手,

    立刻起身,其余人也先后起来,不再求饶、推诿。

    场中哄闹渐止,我才松了口气,出声道:" 我问你,黑云寨说的投名状是任

    何人都可以还是指定了我们母子二人?" 农妇不假思索:" 他们说就要旁边院里

    骑马回来的两个人,其他的不行。" 果然如此,我们居住在内城,治安或许比不

    上洛川、百岁,但终究是官城——事关朝廷脸面,除非是特意指定,否则谁人吃

    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此地拿" 投名状" ?。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联想到我们抓了吴老六,因此而结下梁子也不足为奇。

    不过那云四爷回去没把遭遇的奇事告诉寨里诸人吗?怎么还敢派人来寻仇?

    还是说只是拿这群民夫当炮灰使?

    倒还真有可能,一群乌合之众、流民亡夫,成功固然可喜,失败也无损失,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此中细节,他们肯定一无所知,我也无意于此多费口舌。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看这些人模样可怜,我也生了些恻隐之心,

    迟疑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落草为寇?" " 公子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两个儿子去京城服徭役死在了那边,女儿被城里的公子抢走,当家的连门都进不

    去,还被打了一顿,地租子又长了一成,还教人怎么活啊?!" 农妇说着不禁泪

    流满面、涕泗横流。

    其余诸人也被勾动了伤心事,声泪俱下:" 家里锅都砸了,还是交不起租子

    哇!" " 可怜我的大儿,早知道还不如打断他一条腿,否则不至于死在北边啊!

    " " 俺的女儿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捶胸顿足,有的

    痛心疾首。

    惨事一桩桩入耳,我心情烦闷,不由大喝一声:" 够了,别再说了!" 诸人

    生生止住哭泣,但仍有几人抽噎不止。

    此时胡大壮终于缓过起来,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道:" 媳妇,不要求他,他

    们都是一个屌样!" 我收剑入鞘,长叹一口气:" 你们走吧,今日之事,我不会

    报官,就当没发生过。" " 哼,假惺惺!" 胡大壮骂了一句,站起来摇摇晃晃地

    走向了那个农妇,而其余诸人却已趁着这个空隙四散而逃。

    农妇走上前来搀扶,低声向我道了句谢,而后便被胡大壮大骂几句,二人依

    偎着走到了其他巷子里。

    我正欲叹息,忽然府邸大门探出一个脑袋左右张望,提着裙子飞快小跑,速

    度之快,恍若脱兔,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正是方才受惊的婢女。

    此情此景,略微冲淡了方才的揪心,但一口气息还是长叹而出。

    " 霄儿勿需自责,此非你之过。" 知子莫若母,娘亲天籁之音及时开解。

    " 娘亲,孩儿知道,就是心里……不好受。" 我低眉转身,娘亲的超凡仙姿

    与凝眉心疼,让我的精神稍稍提振。

    " 霄儿心地善良,暂时不烦心了,别忘记就好。" 娘亲伸出玉手,将我左右

    眉头抚平。

    " 嗯。" 那一抹冰凉雪腻的触感自眉间散开,我暂时将不平之事放下,提议

    道:" 娘亲,趁此有空,孩儿去赤鸢楼将晚食取来吧。" 娘亲清亮的眸光打量着

    我,而我则左右张望不敢对视。

    " 好。" 仙音降世,让我松了一口气,娘亲接着说道:" 带上信物,早去早

    回。" " 是,孩儿知道。" 我接过娘亲递来的雕佛吊坠,告别道," 那孩儿先去

    了。" " 去吧。" 娘亲微微颔首,原地站定,那温柔的眸光,仿佛在目送远游的

    爱儿。

    我不忍多看,转头向着西直街走去。

    我缓步而行,心中思绪蔓延,那些民夫悲惨遭遇确实于己无关——娘亲武功

    盖世,我自己造诣也不低,凭此一项便不可能有此遭遇;娘亲曾为朝廷消去一场

    内耗大劫,因此也不会缺少银钱花销,至少迄今为止未曾见过娘亲为此发愁——

    但每当见到这些衣不蔽体、面容愁苦的平民百姓,我心中却总是想起葳蕤谷中为

    我烹饪煮食的朴实农妇。

    她虽然大字不识、谈吐乡土,但有一颗善良的心,再嫁之身没有舍弃前夫之

    子,艰难困苦地孕育子女也不曾抱怨,总是眼角长满皱纹却不妨碍她的和蔼笑容;

    她总是端上荤素满满的食皿,慈祥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她有时也会责备我把衣服

    弄脏,而后轻轻为我掸拭;她经常和我讲起她家几个孩子的趣事,如何顽皮如何

    责罚……

    毫不夸张地说,在谷中十六年,我所感受到的母爱几乎都是由她给予。

    她是贫苦黎民,天下大多数人也是贫苦黎民。

    她从未教过我由己及人的大道理,但我却不由自主地将对她的感情蔓延至所

    有境遇悲惨的贫苦黎民。

    唉,我拂去心中思绪,略微观察之下,发觉自己身处大街——快近晚膳时分,

    饶是人口不那么密集的内城,西直街上也是车马人流往来不断,不过远远比不上

    外城的闹市就是了。

    我往前一看,赤鸢楼的招旗正在飘扬,距此不过数十步了。

    赤鸢楼作为内城的宴楼,规格自然不低,不说雕梁画栋也是雅致经典,但还

    未到红袖添香园那般独占豪华大院的地步,只能说得上是气派的门楼客栈。

    数十步顷刻而至,我才上了级台阶,门槛边笑容可掬的小二已经迎了上来:

    " 公子是有宴还是独酌啊?" " 都不是,我是来取拂香苑的晚餐。" 我亮出了那

    枚吊坠,往里走去。

    " 小的明白了,劳烦您小坐一会儿,小的这就去通知后厨。" 小二说着将我

    引到门口的无人木桌,用肩上布巾掸了掸长凳灰尘,又倒了杯茶水才告退。

    赤鸢楼分上下二层,二楼应是雅间或包厢,一楼则是客堂,颇为宽敞,足可

    轻松摆下十数张八仙桌;柜台则在门口,有一账房先生低头算账,背后精致木架

    上整齐放着酒坛,柜台上垂吊着刻字木牌,应是他家的拿手菜式。

    此时堂中也有几桌正在用食的人,酒香肉味萦绕堂中,说话声絮絮叨叨的未

    尝停歇。

    我正听闭目静坐,以待晚食,却忽然听见一个尖细猥琐的声音:" 老弟,你

    找的鸡太次,老子昨天去月楼找的那个什么晶晶姑娘,奶子那叫一个白,床上那

    叫一个浪,骚穴夹得那叫一个紧,要不是老子金枪不倒,差点就交代了……" 其

    余几人纷纷好奇而淫荡地捧场恭维。

    这淫声秽语让我心中一惊,双目猛睁,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吴老六!?

    第六十六章有匪无恙

    但我生生止住了蹿到嘴边的匪名,镇定如常地缓缓转身。

    只见那尖细猥琐之声的主人正坐在客堂中央的八仙桌,一脚踩在长凳上,恰

    似得意流氓,摆着高谈阔论的姿态,却尽是些腌臜污秽之事,同坐与邻桌听得津

    津有味,不时开口或恭维或吹嘘。

    那副挤眉弄眼、小人得志的模样,确凿无疑,正是黑云寨小喽啰——吴老六。

    与此同时,我心中瞬间升起数个疑问:为何被吕千总带走的匪贼毫发无损、

    逍遥法外?莫非吴老六与哪位官家有关联牵扯?亦或是黑云寨贿赂军旅与官府?

    更有甚者……官匪勾结?

    我暗自思忖,若他有官家背景何须落草为寇?

    这个猜测必然有误,剩下的两个,无论是何者正确,都昭示了官府军伍的腐

    朽贪败。

    我暗暗叹息,心下已有决断,我将要重复曾经对洛乘云所做的事情——跟踪。

    吴老六纵情酒醪,口水四溅,忙着与人吹嘘自己的床上功夫与见识,目无余

    物;况且目测之下,我与他所在的漆面方桌相距二三十步,再做伪装无疑是多此

    一举,反而引人注目。

    于是我就坐在原处,稍稍低头饮茶,留神吴老六的一举一动。

    他果然没令我失望,毫无警觉与谨慎,只顾与人讨论炙谈床笫之事,听得我

    不禁皱眉的同时腹下偶尔邪火肆虐。

    片刻之后,方才的小二提着两个精致食盒高兴地走来:" 公子,来咯~"我一

    瞥堂中吴老六,仍未察觉,于是放心起身道:" 辛苦了。" " 没事,小的应该的,

    劳烦您自己提回去了。" 小二满面笑容,恭敬道歉。

    " 此事不忙,有些东西想请教一二。" 我略略压低声音。

    小二果然懂得察言观色,也跟着我压低声音:" 公子尽管问。" 我指了指吴

    老六道:" 那位客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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