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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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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第一百零七章 水殿龙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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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欢莫平

    字数:5608

    2021/12/04

    第一百零七章 水殿龙舟

    昨日与娘亲鸳鸯共浴,享尽了柔情与欢愉,此后便是规规矩矩地在水中温存

    至日暮,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房,由娘亲温柔哄我入眠。

    今晨起床,与娘亲缠吻之后,用过早食,便安心习武练剑。

    虽然没什么招式,但我练得有板有眼,想来江湖凋零,如今内功进境神速,

    若非对上武道大家,制敌取胜不在话下,再不济也可全身而退。

    娘亲自然是在廊下静立,渊渟岳峙,仙颜含笑,美目凝视着我一举一动。

    不知在娘亲这等先天高手的眼中,我的一招一式是否犹如稚子学步,不过我

    心中知晓,娘亲虽然对我挚爱情深,于武道一途上却不会让我得过且过,由此看

    来,这三拳两脚应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当然,此时我并未细思,只管心无旁骛地锤炼剑艺,体悟技巧与元炁的运使,

    愈发纯熟。

    约摸至辰巳之交,日头已渐渐炽烈,但好在娘亲神功盖世,周遭温凉宜人,

    是以我并未大汗淋漓,仅仅出了层薄汗。

    正当我练完一轮剑式时,娘亲忽然唤道:“ 霄儿,今日到此为止吧,有客来

    访。“ 我闻言收剑归鞘,转身便见娘亲自廊下走来,白袍飘飘,莲步款款,温柔

    一笑,将我右手握住,元炁涌动,除去我身上的薄汗。

    我将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攥紧半分,轻咬着樱唇道:“ 娘亲,是谁来了?“ 以

    先天高手的灵觉,足可通过气机识人,而娘亲并无紧张之色,想来这不速之客并

    非是范从阳。

    娘亲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主动吻住了我的双唇,香舌柔柔弱弱地缠贴上来。

    仙子如此动情献吻,我自是毫不客气,握剑的手搂住娘亲的玉颈,与香舌交

    缠起来,尽吮甘霖,轻咬樱唇,吻得娘亲兰息促促、仙颜陶醉。

    娘亲动情不已,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腰背,饱满酥胸压上来,毫不嫌弃地争食

    着口水,娇媚哼吟,似是沉溺其中。

    但娘亲极有分寸,缠绵爱吻了一会儿便主动分开,并没有在意自己唇上的水

    痕,反而手挽白袍为我揩拭了嘴上的香涎,柔声答道:“ 是范从阳,步行而来,

    距此尚有一段距离。“ 我不禁蹙眉道:“ 他?“ 范从阳身负神出鬼没的极速,如

    今步行而来,甚为反常,本就表明了某种态度。

    虽说我的武功全靠他提供的卷册才能尽复旧观乃至更胜一筹,但他并未挟恩

    求报,而此时姿态放低,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不防。

    但我奇怪的是,娘亲为何此时还不放手,虽知必有缘由,仍是不由向紧握的

    双手望了一眼。

    娘亲自然有所察觉,玉手反而与我五指相扣,嫣然一笑道:“ 娘身上的变化,

    骗得过旁人,瞒不过他,故此无须遮遮掩掩。“ “ 原来如此。“ 闻言我点头释然,

    范从阳与娘亲一般臻至先天,必是聪明绝顶——否则也无法领悟道家功法——无

    论是否精通男女之事,那些微妙的气机变化都难逃感应,轻易便能推知事情真相。

    “ 孩儿不会放开娘的手的。“ 我语气铿锵,手上并未多用半分力道,心中却

    坚决无比。

    “ 嗯,娘也是。“ 娘亲嫣然一笑,旋即侧身与我并立,香肩玉臂与我紧贴,

    绝世仙颜望着屋侧的来路,换上清冷而坚毅的神色,极目而视。

    恰在此时,山道上出现一个人影,绯袍皂靴,乌纱博带,面带沧桑,眉目有

    神,正是范从阳。

    年过半百的范从阳精神矍铄,步履矫健,缓缓而来,口中寒暄:“ 徒孙,仙

    子,别来无恙乎?“ 娘亲玉手与我紧握,莲步微移,不冷不热地询问:“ 魔君不

    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我一语未发,任凭娘亲交涉,同时也观察着范从阳的

    言行举止。

    半百老者走上前坪,距离我们十来步处站定,抚须笑道:“ 仙子何必如此拒

    人于千里之外?“ “ 若是无事,就请魔君原路返回,恕不远送。“ 娘亲置若罔闻,

    直接下了逐客令。

    “ 咳咳,也罢,老夫也不卖关子了,老夫此来,乃是为仙子传信。“ 范从阳

    似是对娘亲冰冷的性格无可奈何,干咳两声,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一封杏黄信件,

    双指一甩,飞了过来。

    娘亲白袍一拂,右手宛若拈花般径直接住,只见皓腕一抖,信封便碎成了纸

    屑,露出了内里的薄黄信笺。

    这一手震碎信封而未伤笺纸的化劲功夫,简直妙到毫巅,若非范从阳在旁,

    我非要拍手惊叹不可。

    及至此时,娘亲才松开紧扣的左手,将信笺摊开,在微风中阅读起来。

    我也并未着急,与含笑而立的范从阳互相颔首,算是见礼,静待娘亲阅读完

    毕。

    少时,娘亲便将三张信笺尽数阅完,缓缓对折后,递给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并未展阅,而是问道:“ 娘亲,此信说了什么?“ “ 杨玄感亲

    笔书信,陈述了太宁炿对兰溪村血案的处置,以及长命女的祥瑞事宜。“ 娘亲简

    要概述,螓首不动,而是注意着范从阳的动向。

    “ 太宁炿是怎么处置的?“ 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德臻皇帝也没什么好感与敬

    畏,直呼其名地问道。

    “ 徒孙,此事老夫倒知晓得清楚。“ 范从阳笑呵呵地接口,“ 太宁炿似乎良

    心发现,做了一回圣明君主——这位皇帝陛下罕见地上了一回朝,雷霆大怒,痛

    斥有司,责令擒风卫、刑部、兵部以及大理寺彻查此事,相干人等一律严惩不贷,

    新任的江南道巡霍再刍以及会审的有司官员,此时应已带着圣旨抵达京、青两州

    交界,月内将抵达楚阳。“ “ 如此雷厉风行?“ 传闻中沉湎酒色、不理朝政的皇

    帝竟然为民做主,未免有些出乎意料,不知是此案太过骇人听闻,让这位昏君也

    不能坐视不理,还是说他在娘亲的一番斥骂下记起了太祖改姓的良苦用心。

    无论如何,兰溪等地的血案能够沉冤昭雪,总归是好事,我也没有太过纠结,

    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那他是如何处置祥瑞的?“ 此回倒是娘亲应答道:“ 杨

    玄感信中言称,太宁炿不日将颁旨给叶家,赐金百两,重修叶家祖坟,儿孙以下

    不再沿袭' 长命女' 等祥瑞之称。“ “ 呼,如此也好。“ 我松了一口气道,虽然

    不知是否符合叶姑娘的心意,但我已是尽力而为,想来日后也未必会见面,求个

    心安足矣。

    “ 如此小事,何劳魔君亲力亲为?“ 娘亲淡然开口,似是客气地询问,实则

    再次下了逐客令。

    “ 这只是代传了杨玄感的信,老夫的信还未传达。“ 范从阳呵呵一笑,亦是

    听出了弦外之音,径直说道,“ 太宁炿本月的政事诏令,相较于近年来都算频繁

    了,除此二者外,还有一诏,秋收之后便将在京州、青州以及扬州颁发,各地遵

    照执行那便是——征发十万民夫,修建水殿龙舟。“ 读过四朝通史的我竟然

    发现自己对这名字并不陌生,却不免惊疑连连:“ 啊?民夫十万?水殿龙舟?!

    “ 诏令提及之事,一者不过徭役政令,一者则却是前朝祸事。

    娘亲淡然开口,似是指责:“ 太宁炿竟然堕落至斯么。“ 这番话听来似是失

    望透顶,但娘亲实则仙颜无波、平静非凡,看来对当今皇帝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与

    期待。

    我将含章挎在腰上、信笺塞入怀中,主动牵住了娘亲的玉手,迟疑问证:“

    娘亲,这水殿龙舟莫非是……?“ “ 不错,正如霄儿所想。“ 娘亲反手与我五指

    相扣,侧眸一笑,“ 彼时朱雀王朝末帝贪图享乐、倒施逆行,不顾民间疾苦,借

    开凿运河之名,征发各地民夫,实则为其建造一艘巨船,雕龙绘凤,乘水御风,

    意欲借此载宫载殿、游南游北,那物便唤做' 水殿龙舟'.“ “ 仙子所言甚是,朱

    雀末帝正是因此而惹得民怨沸腾,当时被征发的民夫日间开凿河道,夜间修建龙

    舟,疲累伤残、性命堪忧。“ 范从阳点头附和,“ 彼时他们为谋生路,不得已而

    聚众哗变,却被残忍镇压,就地枭首、腰斩、凌迟等不一而足,运河之畔化为人

    间炼狱,天下之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仁人志士揭竿而起,偌大江山,霎时倾覆。

    “ 说到最后,范从阳竟是有些摇头叹息。

    听到此处,我不由皱眉难解:“ 太宁炿想必也并非不读经史子集,既有了前

    车之鉴,为何还要造上一艘?这岂不是犯天下之大不韪?“ “ 徒孙,你错了,不

    是一艘,是三艘!“ 范从阳摇头不已,竟是伸出三根略显枯瘦的手指。

    “ ……“ 这般倒施逆行,教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能沉默以对。

    “ 朱雀末帝为了享乐龙舟,教有司认真研究了运河路线,本朝大体亦是沿用

    了当时的规划,历时近百年,于神武年间修成了' 天启大运河' ,主干河道流经

    建州、京州、青州以及扬州。“ 范从阳继续补充道,“ 但为了便于管理稽查来往

    船商,在四州交界之处,分了数条河道,而水殿龙舟乃庞然巨物,不得过界,因

    此太宁炿圣裁,欲在京州、青州及扬州各自修备一艘,以供换乘,才能实现他 '

    真龙御水,巡游九州' 的愿景。“ 面对如此荒谬的诏令与行事,饶是我早已听闻

    他昏庸无道,仍感到不可思议:“ 这可是前朝灭亡之因,他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吗?文臣武将也都袖手旁观吗?“ “ 此事徒孙倒真错怪老夫的同僚了。“ 范从阳

    摇摇头,说起了个中缘由,“ 虽然仇道玉为了把持朝政而对太宁炿的贪图享乐不

    加阻拦,但这等动摇国体根本的事情,他也没有听之任之——早在五年前,太宁

    炿就已提过此想,彼时仇道玉率领满朝文武联名上书、直陈利害,才没有教他独

    断专行。“ “ 那如今为何却教他将此祸事议成定局?“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仇

    道玉随着年岁增长而老迈昏聩了吗?

    范从阳呵呵一笑,抚须摇头道:“ 说起来,倒与徒孙有些干系。“ “ 我?“

    这下更教我满头雾水了,我一介平民百姓,又是初出江湖,不曾涉政议事,与皇

    帝朝臣从未接触,却与我有何关联?

    范从阳微微颔首,而后一一道来:“ 不错。正是徒孙与仙子查清了血案,太

    宁炿掌握了证据,让他在这件君臣相斗了数年的祸事上,取得扭转乾坤的胜负手,

    才猝然发难、达成' 夙愿' ——血案事涉仇道玉及其亲家,一旦攀咬到这位当朝

    宰相身上,足可教仇虞两位大人致仕、一众党羽失去庇护,故此他们不得不弃车

    保帅。“ 本是为民请命、沉冤昭雪的替天行道,却变成君臣相迫、勾心斗角的筹

    码,更成为了昏庸皇帝满足私欲的阴暗手段。

    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直到娘亲用力几分握紧我的手掌,才回

    过神来,又缓缓开口问道:“ 那虞龙野……可会受到相应的惩处?“ “ 事关权倾

    朝野的宰相大人,太宁炿却敢雷霆大怒,若说君臣之间没有默契,又岂会如此作

    态?“ 范从阳呵呵言道,我却觉得他笑得凄凉,“ 虽说老夫数十年来游离朝堂之

    外,但也深知其中的阴暗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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