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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蓉不是穆冷婵,什么朋友,什么愧疚,都没有利益来得重要。
所以,陈凡不提那些,直接点名道心。
穆婉蓉看中陈凡的是什么?是陈凡的潜力!
道心是否坚固,太影响一个人的潜力了。
而道心这种东西,玄而又玄,看不到摸不着,但又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用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来说服穆婉蓉,穆婉蓉也就无法反驳了。
果然,穆婉蓉眉头拧成了一股绳,陷入了纠结。
陈凡又道:“我走的是无敌之路,人生之中不能留有任何的遗憾。如果不能治好韩觉,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穆婉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的问道:“你对南渊了解多少?”
陈凡把刚才和穆冷婵说的那些重新说了一遍。
穆婉蓉听后叹道:“传说固然可怕,但终究只是传说。”
陈凡惊讶的看着穆婉蓉,难道她知道南渊的真实情况?
穆婉蓉却是说道:“在十大地域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九品神窍级别的绝顶天才,八品神窍级别的人物都是凤毛麟角。故而,在十大地域的历史上,神王便是神道的巅峰。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十大地域出现过一些惊才绝艳的神王。这些神王无不是称霸一世,震古烁今。”
“但就算是恐怖如神王,终究有烟消云散、尘归尘土归土的一天。五百万年寿命,便是神王的极限,历史上,任何旷古绝今的神王,都无法打破这个魔咒。”
陈凡默默颔首。
虽说神有漫长的寿命,动辄几百万年不死。
但这个“几”是有限度的。
一般情况之下,地神、准神和神灵的寿命在两百万年以内,神婴的寿命在三百万年以内,神尊的寿命在四百万年以内。
只有神王,才能活到五百万年,但也已是极限。
陈凡不知道,穆婉蓉说这个,和南渊有什么联系。
穆婉蓉接着道:“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恐怖的神王,便是打破了这个魔咒,活了整整两世。”
“两世?活了一千万年?”陈凡惊呼。
“活了两个五百万年。”穆婉蓉纠正。
“呃……”陈凡一脸懵逼,两个五百万年不就是一千万年吗?他的数学不是体育老师的教的,没错啊!
穆婉蓉解释道:“第一世他活了五百万年,大劫来临时,他金蝉脱壳,让肉身渡劫灰飞烟灭,元婴遁走。但天地大劫,哪有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他的元婴被劈碎,只留一缕魂种残留世间。那缕魂种不但失去了强大的实力,还完全失去了记忆,就犹如一缕孤魂野鬼飘荡在世间,足足过了数十亿年之后,那缕魂种才重生一些灵智,开始修炼最后重造肉身,再次登临绝巅,成为一代神王,又活了五百万年。”
“虽然两者之间,存在着一些联系,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故而称活两世,而不是活了一千万年。如果非要计算其活了多少岁月,连残魂时期都算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因为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活出两世的神王,故而后世人尊他为不死神王。不死神王不见得就是史上最强的神王,但绝对是活得最久,手段最为诡谲莫测的神王。南渊,就是不死神王第二世的坟墓!”
穆婉蓉最后一句话,让陈凡如雷霆灌顶。
反观穆冷婵,却平静得多,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秘辛。
穆婉蓉看着陈凡,无比严肃的道:“不死神王能活两世,谁敢说他不能活出第三世?南渊就真的是不死神王的坟墓吗?难道不会是不死神王躲避天道大劫的地方?去闯不死神王的墓地,谁给你的胆子?”
陈凡的背后顿时一阵发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后方盯着他一般,让他毛骨悚然。
正如穆婉蓉所说,传说再可怕,终究只是传说。但南渊是不死神王的坟墓,显然是事实。
去探查一个疑似有可能活着的不死神王的坟墓,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神王为什么叫神王,是神中的王。
区区三星神婴境的陈凡,在神王面前,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不死神王真的已经陨落,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南渊之中,还生存着强大无比的不死军团。不死军团世世代代守护着不死神王的坟墓,让外人无法靠近。”穆婉蓉厉声道,语气变得十分的尖锐亢奋,还充斥着浓浓的忌惮。
“不死军团正是不死神王控制南渊之中无数的亡灵、残魂组成的强大力量,他们可以与世长存,永远守护不死神王的坟墓。不死神王死了,还能留下如此手段,可不可怕?恐怖恐怖?”
陈凡咽了咽口水,他的确是被吓了一大跳。
但是,迎难而退不是他的道。
“我只是去寻找魂婴银果,并没有冒犯不死神王的想法。”陈凡道。
穆婉蓉哼道:“不死军团可不会管这些,只要进入南渊,就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会如同疯狗一般咬死任何潜入的人。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以你的修为,恐怕都进不了南渊,就会被南渊周围的死气给化为白骨。”
陈凡有些不服的道:“母亲,您这么说就有些偏颇了,我研究过南渊的死气,南渊的死气的确可怕,但以我的肉身应该能够扛得住。”
“应该?”穆婉蓉撇了撇嘴,道,“可见,你根本没有信心。”
陈凡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
的确,他是没信心,但没信心就不去,就打退堂鼓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道心,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改变。
从最开始的“苟”,到现在的迎难而上,甚至还有冒险精神。
两种截然相反的道,不好说孰优孰劣。
完全随心而行。
这才是人生的快乐,修炼的快乐。
最终,陈凡还是决定。
“母亲,我知道您和婵儿是为了我好,但南渊我是一定要去的。”
穆冷婵着急,传音给穆婉蓉,希望穆婉蓉能够好好劝劝陈凡,不行的话直接强行镇压。
穆婉蓉却道:“本座没说要阻拦你!”
陈凡一愣,喜道:“母亲这是同意我去了?”
穆婉蓉哼道:“别高兴得太早,本座是有条件的。第一,你必须把九幽冥火全部炼化之后,才能去南渊。传说九幽冥火乃是地狱中的神火,和南渊的属性极像,你掌控了九幽冥火,在南渊之中对你绝对会有很大的帮助。这第二嘛……”
“母亲请说。”陈凡急忙道。
“本座问你,你去藏经阁挑选神技,为何不选身法?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身法已经很快了?”穆婉蓉突然问道。
陈凡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你小子,是等着本座传你追月的吧?”穆婉蓉一副早就看穿你心思的样子。
“母亲慧眼如炬,孩儿惭愧!”陈凡老脸一红。
穆婉蓉笑道:“其实不用本座传你,婵儿就可以传你追月。只有穆家嫡系才可以修行追月,你现在已经是少君,有资格修炼了。”
穆冷婵惊喜的道:“好的母亲,回去我就传他追月。”
穆婉蓉收敛笑容,严肃的道:“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把追月修炼入门。只有以上两个条件都达成了,你才能去南渊。”
陈凡笑道:“这个简单……”
陈凡话还没说完,穆婉蓉直接打断,冷笑道:“简单?你问问婵儿。”
陈凡看向穆冷婵。
穆冷婵叹道:“身法虽然不像其他神技对修炼者的要求很高,但追月乃是十大地域第一身法,地阶高级神技,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的。我已经修炼了一百余年,至今还没入门。母亲修炼了几十万年了,一直卡在入门,想要小成都很难。”
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以穆冷婵的资质,修行了一百余年还没入门,这也太夸张了吧?
穆婉蓉严肃的教育道:“凡事不要盲目自大,得一步一步来。等你这些条件都达到,少说也得千年时间,慢慢修行吧。”
千年?
陈凡有些无奈。
好在韩觉有大把的寿命可以挥霍,千年倒也不算太久。
穆婉蓉看了一眼两人,正色道:“婵儿,你现在已经是少主,得辅助母亲管理宗内事务,但是也不能荒废了修行。陈凡,你除了服侍好婵儿,便没有其他事情,就更不能耽误修行了。”
“是!”穆冷婵回道。
陈凡哀叹连连,自己在玄月宗,真成了“相妻教子”的“小丈夫”了。
“虽然本座很期待你们的孩儿会是几品神窍的资质,但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别急着要孩子。等将来婵儿修炼得差不多了,成为宗主之后再要孩子不迟。”
穆婉蓉想了想,突然补充了一句,让陈凡和穆冷婵都尴尬不已。
“行了,回去吧!”
不等两人回答,穆婉蓉便直接下逐客令。
回到少阴宫,陈凡还没从“相妻教子”的悲哀情绪中回过味来。
穆冷婵抱着他体贴的道:“玄月宗就是这样的传统,我也没办法改变。不过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天。”
陈凡捏了捏穆冷婵吹弹可破的苹果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从今以后,在玄月宗,你是天!”
陈凡这次是由衷的。
穆冷婵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何不能为穆冷婵付出呢?
如果连他都不给予穆冷婵足够的尊重,还怎么奢求玄月宗其余人尊重、敬畏穆冷婵呢。
“谢谢!”
穆冷婵感动的靠在陈凡宽大的胸膛之上,整个人都恨不得融化和陈凡融为一体。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穆冷婵都充当老师,教陈凡修行“追月”,陈凡也说到做到,成为了一个妻管严。
无形当中,拔高了穆冷婵的形象、地位和权威。
可别小看陈凡这个改变。
陈凡与洛星河一战,奠定了他在玄月宗的超高地位。
连陈凡这种绝世天才都对少主唯唯诺诺,其他人哪还敢不给少主面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做给别人看的。
当穆冷婵和陈凡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免不了各方面遭到陈凡的打击了。
就比如修行追月,刚开始几个月,穆冷婵还能背着手一副老师父的样子“趾高气扬”的指点陈凡,但几个月后,穆冷婵发现自己的学识已经不够了。
她上百年的积累,比不上陈凡几个月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