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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至道幼年习武,天赋绝佳,无论是内门功夫还是玄术。
而且这老头子老而弥坚,越老越硬,上了年纪后境界也上去了,炎黄峰内已经没有了对手,素有炎黄峰山门第一高手之称。
其实内门功夫多出自道玄二门,抓鬼是抓鬼,身体素质也得过关。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好干,就和符泽碰到的那些邪魔外道似的,哪个不会两手功夫,所以道玄二门的弟子,除了修炼玄术之外,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打架干仗的功夫也不曾落下。
而最近百十年来,道玄二门人才凋零,毁的毁关的关,要不就是穷的揭不开锅,反正清朝之后,内门功夫可以说几乎都出自炎黄峰。
虽然世俗之中也有练外门功夫练的不错的,不过别说符至道了,一般修炼过内门功夫的弟子都能削死他们。
符至道这老家伙,没什么业余爱好,人家上了岁数的长老,下个棋弹个琴什么的,符至道这老家伙,一天天除了算计别人就是练功,所以功夫了得。
后来慢慢的,符至道在炎黄峰山门内没有对手,也可以说在华夏基本上也没了对手,因为学武学内门功夫的,基本上都在炎黄峰山门里呢。
就跟能取得奥运会冠军似的,基本上就等于世界第一了。
所以符至道才敢一个人下山准备独自捉拿符夙夜,因为他觉得撕逼打架这这种事,没人比他更专业了。
在山门呢,除了戒律堂首座余百里之外,符至道连个能够比划两下的对手都没有。
余百里能够和他过百招,秦悲歌和炎蛇加起来能够和他比划几十招,所以符至道几乎已经快五六年没和别人动手了,不是岁数大,而是没什么意义,就和打台球似的,和高手玩的话自己能力也提高,和菜鸡比划,最终自己也会变成菜鸡。
他以为符夙夜和他的手下也是菜鸡,他这种决定高手,玩脑子可能不行,抓几个菜鸡还是可以的。
要不说人别狂,一狂就容易出事。
今天,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符至道,碰到对手了。
而且还碰到了一个他刚刚交手就知道结局的对手。
人家符夙夜不是菜鸡,而是伪装成菜鸡的变形金刚。
此时的符至道躺在血泊之中,四肢关节处血流如注,只有脖子能够微微动弹两下。
“符至道,你太轻敌了,若是你不跟我来此地,或者使用玄术,哪怕稍微谨慎一些,你也不会如此之快就落败。”
不管符夙夜多坏,人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问了四遍关于断龙气的时,和符至道也交手了四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符至道放挺了,而且四肢关节全部中招。
此时的符至道,想的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是开始怀疑起人生了。
因为他和符夙夜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俩人交手后,符夙夜完全就是一直在碾压他,摁在地上往死里摩擦。
符夙夜蹲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符至道也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却微微有些后悔。
因为对方说的是实情,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要是不大意的话,怎么会被刺中左腋,又怎么会一伤再伤。
当然,就算一开始全力以赴也没什么用,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符夙夜接着说道:“这是第五次了,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关于断龙气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什么?”
符至道微微转头,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何不如你来告诉老夫,你到底是谁?”
“我是符夙夜,符神兵之子!”
说完后,符夙夜抓着符至道的胳膊,就这么拖拽着往前走。
曾经堂堂的炎黄峰山门掌门,就如同死狗一样,被符夙夜拖拽着却无力反抗。
老头也是个狠人,就是不说话。
问题是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他也不知道断龙气是怎么回事。
关于断龙气的记载玄而又玄,说什么应龙气而生如何如何。
可是看符夙夜如此迫切的样子,断龙气肯定不是记载中描写的那样。
一直拖拽到了操场的台阶旁,符夙夜坐了下去,望着地上的符至道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叫符夙夜,符神兵之子!”
说完后,符夙夜仰望着天空中的弯月,表情莫名。
“这个世界上,只有符神兵懂我,知我,明我,可是,他却辜负了我!”
符夙夜的语气里,满是一种别样的意味,有失落,有悔恨,也有茫然和无措。
符至道就这么躺在地上,四肢也不能动,任由体内的鲜血不断流失,和碰瓷失败的糟老头子似的。
他很困惑,心里也有很多问题希望得到答案。
半个月不见,符夙夜为什么变的如此厉害?
符神兵又究竟是谁,既然姓符,为什么山门之内对这个人却全无记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符夙夜为什么要找断龙气,这个所谓的断龙气,到底有什么作用。
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非但如此,符夙夜还会马上杀了他。
见到符至道不说话,符夙夜淡淡的说道:“其实夙夜这个名字,并非符神兵所起。”
顿了顿,符夙夜问道:“你知道夙夜二字是什么意思吗?”
符至道没吭声,只是就那么安静的躺在血泊之中。
符夙夜自言自语道:“是朝夕,是日夜,是短短的一瞬,也是孤单和孤独。”
说完后,符夙夜站了起来,蝴蝶刀再次握到手里。
“看来,你并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符夙夜面露杀意:“你与符神兵乃是旧识,你先行一步,黄泉路上勿要寂寞,过几日,我便让符神兵与符泽去寻你作伴。”
符至道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说老夫与符神兵乃是旧识,你口中的符神兵,难道是。。。符富贵?”
符夙夜微微点了点头。
符至道感慨万分。
最开始在山门的时候,他让符富贵搞的焦头烂额,没消停十几年,符富贵的侄子又给他俩徒弟拐跑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符富贵的儿子给他和炎黄峰所有长老耍了差点让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确定符至道的确不了解断龙气后,符夙夜手中蝴蝶刀刚要甩出刺中符至道眉心,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面带不甘的哼了一声,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明明侥幸活命了的符至道,却微微叹了口气,万念俱灰。
离开炎黄峰山门来到南港,可是碰到了符夙夜非但没抓到对方,反而四肢被废,活着也与废人无异,还不如刚刚命丧符夙夜的手里呢。
几个呼吸的功夫,远处跑来了一群人。
符至道动不了,只能听到脚步声,当感到一群人围住自己后,微微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是一张令他又气又恨的面孔。
“哈哈哈,符至道啊符至道,你个老王八蛋也有今天。”
符富贵抱着个膀子,乐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符至道死的心都有了,刚刚还在心里给符富贵全家都问候了一遍,结果就这么皮大个功夫,符富贵来了,而且还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一旁的仇天明翻了个白眼:“先救人吧,您老想奚落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后,仇天明对旁边的莫小宝叫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人抬起来送医院去啊。”
孙虎推开了人群,满脸焦急:“这老头死没死啊,怎么怒目圆睁的,难道这就是死不瞑目啊?”
。。。。。。
躺在病床上,符至道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从被人抬到车里,再赶往医院,哪怕是注射了麻醉做了手术,他依旧是有知觉的,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外人看他还以为这老家伙早就昏死了过去。
来的路上,符至道已经听明白自己是怎么获救的了。
他离开孙虎时,孙虎察觉到了不对,所以立马联系了公共事务安全局,而公共事务安全局在符富贵的带领下找到了他。
如果这群人再晚来那么几秒,符夙夜或许就弄死他了。
可是此时的符至道,宁可符夙夜已经弄死他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微不足道。
符夙夜用蝴蝶刀插入他眉心,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之所以直接走了,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而是因为觉得杀不杀他没大所谓。
说通俗点,就是不值得浪费那么一两秒时间。
正是因为这样,符至道觉得自己很委屈。
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堂堂的炎黄峰山门掌门,结果却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被符夙夜耍了之后成为山门内的笑柄,离开了山门又四肢被废了。
最让他闹心的是,符富贵还在旁边打着瞌睡,就等着他醒来后第一时间笑话他。
符至道不想睁开眼睛,可是一个外面一个关切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声音来源于孙虎,孙虎在病房外,不停的询问着医生,询问符至道何时醒来,而且声音里满是关切。
最重要的,则是孙虎对医生说他是家属,他是符至道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