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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说,这火柴能够制造幻象?就跟那些麻醉药品一样?”
说完之后潘恩就后悔了,这么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是麻醉药品么?
结果那小女孩竟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幻想火柴制造的不是单纯的幻象,而是可能发生的事实。那些麻醉药品根本不能跟幻想火柴相提并论。”
潘恩有些头疼。
因为他本以为跟着小女孩的沟通难点在于小女孩可能听不懂他的话。
结果现在是潘恩根本听不懂这小女孩的话了。
什么叫可能发生的事实?感情这幻想火柴还不是制造幻象的精神麻醉药品,而是用来预示未来的卦辞了。
但是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女孩,潘恩又觉得不能跟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当年鸦片还被称为福寿膏呢,这小姑娘觉得幻想火柴能制造可能发生的事实也挺正常。
一边的短发妹这时候采取了更直接的行动——她将火柴朝自墙上一划,刺啦一声,火柴就瞬间燃烧起来了。
潘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难得有别人趟雷没道理自己不看的。
火柴的火焰本来只是普通的橘黄色,接着转为蓝色,又变成绿色……火柴梗越少越小,眼看着就烧到了尽头要烧到短发妹的手了。
这时候短发妹却是像刚睡醒一样浑身一抖,那火柴竟是直接落到了稻草上。
“完了——”潘恩心头咯噔一下,以为要闯下大祸,可是没想到这火焰落到稻草上后竟是直接熄灭了。
潘恩惊愕地望着梦如初醒的短发妹和那冒着袅袅青烟的火柴,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幻想之火是烫不到人也点不着稻草的。”
小女孩像是看穿潘恩的心思一般。
“是具现化!”短发妹突然瞪大了双眼,这女人看起来一脸兴奋,“是具现化的力量!这已经无限接近于神明的领域了!”
她兴奋的站了起来,做出了一个让潘恩难看无比的动作——她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了潘恩的衣领,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特殊!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真是难以置信!”短发妹近乎失控地朝潘恩叫道,“是具现化哦!这火柴拥有把脑中幻想变为现实的能力,不是什么预知未来,它是在创造未来!”
“放我下来!你这疯女人!”潘恩抓住机会挣脱了她那犹如铁钳般有力的芊芊玉手。
“嘶,这身怪力,这女人还真是危险。”
“哈哈哈哈……”短发妹依旧傻笑着,对潘恩的怒气浑然不觉。
“你说具现化,让脑中幻想变为现实,那么你变出来了什么东西?”
潘恩忌惮地盯着短发妹,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可是两手空空!”
“因为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短发妹从傻笑的姿态中恢复过来,目光转向小女孩,“这火柴效力不够,更纯的火柴在哪里?我相信那火柴可以做到!把它给我!”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只有这些,纯度更高的火柴都是在爸爸那儿。”
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两人说道,“而且纯度月光,幻想火柴的副作用就越大。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它的可怕。美梦成真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只有走投无路绝望到极点的人才会使用它。”
“代价?能够具现幻想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短发妹的眼神中依旧带着褪不去的热切,“这本来就是神明才能拥有的伟力。”
她直接从那布袋里抓出一大把火柴,擦着后攥在手里,然后沉醉地眯上了眼睛。“太神奇了,简直跟真的一样——不,这就是真的!”
这个女人现在的模样,跟得偿所愿后的瘾君子一模一样。
“这女人——”潘恩有些无话可说了。
“那难道这种幻想火柴就没事么?”潘恩不再理会短发妹,他指着地上的那些火柴梗对小女孩说道,“我听人说,幻想火柴都是违禁品吧,你持有这么多没有关系么?”
“这种普通的幻想火柴在哥本哈根四处都是,很多小孩子都会跟我一样晚上带一些火柴出去卖——卫兵不会抓我们这些小孩子,他们只会抓那些买我们幻想火柴的可怜家伙并处以巨额罚款,这是卫兵的额外收入。”
“城里的卫兵是现任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的私人卫队,在他夺取王位的过程中出了很大的力。弗雷德里克七世登基后给了他们很大的权利,甚至凌驾于王室近卫军之上。他们是一群贪婪的饿狼,对于财富的饥渴永无休止。”
小女孩的谈吐非常成熟,这些话根本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