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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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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抉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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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机舱内,水鬼和老歪正在给教授的伤口止血,教授伤情很严重,那颗子弹打穿了他的颈动脉,绷带缠上去便被鲜血浸透。

    他眼睛痴痴地看着上面,嘴里的血不时地涌出,不一会就没了呼吸。

    老歪不愿意相信,依旧捶打着他的胸口,给他做心肺复苏,但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一切已是徒劳。

    另一边,老猫将罐头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这样做是防止有血液或者其他什么流出堵塞住他的呼吸道。

    刚才老猫已经给他进行了伤口的简单处理,但情况依旧不是很好。头盔有些变形,弹头镶了进去,脑部极有可能受到了重创。

    气流地颠簸让罐头不时地挪动,老猫尽力避免气流波动带来地震颤,但罐头依旧没有任何意识,眼睛痴痴睁着。

    刚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转眼之间就变成这样,老猫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恨不得飞机再快一些,赶紧将罐头和教授送到医院。

    飞机一落地,罐头和教授就被转到了医院。老猫、水鬼和老歪以及其他队员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也被送进了医院。

    “我要去看我的战友,我没事,医生。”老猫拒绝医生给自己治疗,要跟着罐头、教授一起进去。

    “不行,你的伤情也很严重,请配合我们治疗。”医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用,不用……”老猫推开他们,朝着前面走去,刚走没两步,他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一下倒了。

    ……

    老猫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也很乱,夹杂着中学运动会、新兵连、地狱周还有执行的各项任务。梦里,他和罐头被困在了一场大火里面,罐头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却陷在了里面。他想要挣扎起来去救他们,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得。

    “罐头!”老猫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发现浑身是汗,单薄的病人服已经汗透。

    在门口的水鬼和老歪赶紧冲了进来,两人看到他醒来后,扯着嗓子喊道:“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会后,医生和队长兽医都赶了过来。医生给他做了初步的检查后,便说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幸亏你身体基础好,恢复的很快,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又能够重新再上战场了。”

    “我怎么了?”老猫看着身上的绷带,不禁疑问。

    医生和兽医对视一眼,兽医说,“你的腿部被火箭弹弹片伤了,你也是真够大意的,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后来失血过多,你就昏倒了。”

    老猫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嘿嘿一笑,“当时我还以为是别人的血。”

    兽医说:“不过血没有白流,这次打击成果斐然,桑猜一伙连同他的武装分子都被干掉,这颗毒牙算是被我们拔掉了。”

    听到这话,老猫才觉得心里宽慰了许多。

    他只记得当时从飞机上下来,罐头被抬上了急救床,自己也想跟过去看看,走到一半的时候便昏倒了,他接着就问说:“对了,那我昏迷多久了?”

    “到现在来算,已经是75个小时。够长的了,要是在以前这样睡懒觉,肯定罚你围着后山跑三十圈。”兽医抬手看表道。

    “没关系,我和水鬼也都昏迷了,不过没你的时间长,受罚的时候肯定陪着你。”老歪打趣说。

    老猫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便问:“对了,罐头和教授怎么样了?”

    兽医原本有些笑容的脸瞬间凝固,他连爱说爱闹的老歪都不说话了。水鬼吸溜了一下鼻子,这种情况想必不是很好。

    兽医长出一口气说:“教授牺牲了。过几天举行追悼会和安葬仪式,你到时候看身体状况能不能去参加?”

    “我一定去,我一定去!”老猫不停地念叨着。

    “对了,罐头呢?”老猫又问。

    水鬼、老歪和兽医都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是兽医开了口:“他醒了,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怎么样?”老猫紧接着追问。

    “不过……算了,一会儿我带你过去看看吧。”兽医说完,示意让他输完液。

    一天的输液完成后,护士过来拔针。老猫起身下床,坐在轮椅上,跟着兽医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病房。病房里,穿着条纹病服的罐头正坐在病床上,开心地玩着什么东西。

    老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罐头看来恢复得不错,只是脑袋上裹着纱布,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样,不过罐头这个铁脑袋疙瘩肯定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老猫觉得心里有一丝地安慰。

    在征得了护士地同意后,老猫乐呵呵地推开门,快步上前坐在病床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笑道:“罐头,我的好兄弟。”

    罐头缓缓抬起了头,他咬着手指头,嘿嘿笑道:“你,你是老猫?报告老猫,我叫罐头,是一名中国特种兵,我的部队番号保密,我的职责是保卫国家和人民……”

    老猫猛然一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兽医,他这才明白了刚才难以启齿之处了。

    兽医点点头,哽咽道:“医生说,那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脑部,对一些脑组织造成了影响。现在他只能记得自己参军之后的事情,其他的都忘记了。最可怕的是,现在……罐头的智商只相当于……”

    说到这里,兽医用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示意让老猫跟着他出来,显然,他不想当着罐头的面说这件事。

    老猫会意后起身跟着兽医出来,两人站在门口,兽医长吐一口气后道:“那颗子弹伤到了他的脑部,他现在的智商只是相当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什么?”老猫听后错愕不已,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能治疗吗?”老猫接着问。

    兽医摇摇头,“部队方面已经找到了国内不少专家前来会诊,目前这种生理性创伤几乎不能治愈。”

    这话犹如一颗子弹,狠狠地击中了老猫,让他半天不能动弹。

    他回到了病房,坐在了罐头跟前。罐头一个人在那玩着什么,不一会,护士走了进来。罐头亲切的跟他打着招呼。护士说要打针了,罐头吓得赶紧抓住了一旁的老猫。

    “不怕不怕,打针不疼。这里还有一颗糖,打完针就给你吃,好不好?”在护士哄骗和诱导下,罐头才捋起袖子。打针的时候,他扭过头去,咬紧牙关,双眼紧闭。

    打针之后,医生要来给罐头检查了,老猫和兽医走了出去。

    “我推着你下去转转吧,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兽医说。

    老猫点点头,两人便去了医院后面的草坪小道。

    “罐头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母亲就离开了他……”谈起罐头的身世,老猫觉得有些难过。

    说到这里,他有些哽咽,铁打的汉子也有些动容。兽医的眼角也有些湿润。过了一会,老猫问道:“罐头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他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已经不适合再留在部队了。另外,他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部队已经和地方的民政部门沟通过了,决定考察后把他送到社会上的福利机构去,或者让他回到地方原籍……。”

    说毕,兽医又说道:“目前,这个方案正在研究,我们的人正在对这些社会机构进行考察。这也是大多数人比较倾向的一种方案。对了,你是和罐头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建议?”

    老猫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合适的一个办法,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罐头如今这样,不可能在部队继续留下去,但他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不是他不信任那些社会上的福利机构,只是他担心罐头到了那里后能不能适应?

    看着罐头刚才的样子,老猫的心里就一阵阵地绞痛。他知道,如果不是替自己挡着的那一枪,罐头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而躺在病床上的就可能是自己。

    结束了谈话之后,他和兽医又去看了罐头。罐头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香,还留着口水。两人没有进去打扰他的美梦,归队的时间到了,兽医离开了医院,老猫也回到了病房。

    这个晚上,老猫彻夜未眠。躺在病床上的老猫脑子里都是那天战斗和罐头在病房里嬉闹的场景。这些,就像是沉重的锁链,连连环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沉重无比。

    “我得做些什么……”老猫对自己说。

    这一夜,是老猫渡过得最漫长一夜。他没有睡,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想了整整一夜。

    ……

    教授的追悼会和安葬仪式在两天后举行,尽管医生多次告诫老猫,他的身体还不适合去外面活动,但老猫还是执意坐着轮椅参加了追悼会。

    按照惯例,长刀队员们的追悼会都在后山的烈士陵园举行,不算隆重,只有长刀部队内部人员参加,人数不多,但很肃穆。

    身材高大的仪仗队官兵抬着灵柩,缓缓步上台阶。两旁,仪仗队端着铮亮的礼枪。教授的家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口别着白花,脸上难掩痛苦和悲伤。

    教授的父亲是一个真正的教授,消瘦的身材,稀疏的头发向后梳着,脸上还挂着一幅眼镜,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表现足够坚强。

    朱文良走到教授家人跟前,动情地说:“老哥,没能照顾孩子,是我的责任。”

    教授的父亲摆了摆手,“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必太过介怀。”接着,他又说,“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但我知道孩子的性格,随我。太过执拗,但他有理想、有追求,不会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这一点也是我一直很欣慰的。”

    说到这里,现场的人都几度哽咽。

    和教授告别仪式举行,兽医将一枚长刀利剑臂章放在了教授灵柩上,还将一枚授予他的勋章钉在了上面。

    “鸣枪!”

    两旁的仪仗队整齐一致地操枪、上膛、扣动扳机。

    砰——!

    一阵枪响,山中一阵鸟儿飞起,这声音,连绵不绝。

    朱文良看着众人,擦拭了眼角泪水说:“今天,我们送别一位战友,缅怀一位战友。我没有什么豪言壮志,也没有什么壮志豪情的话。我想,吹奏一首歌送我们的战友,来怀念我们的战友。”

    风声沙沙,山上没有任何杂音。

    朱文良拿出口袋里的口琴,这种乐器现在已属罕见,但看得出来,他将口琴保养的很好。

    他双手捏着口琴,放在嘴边,一阵婉转的音乐淼淼传来。

    “天山脚下是我美丽的故乡/当我离开她的时候/就象那哈密瓜断了瓜秧/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与她分别后/就象那都达尔闲挂在墙上/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师回来都达尔还会再响……”

    大家不自觉的跟着唱了。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象那雪崩飞滚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

    歌声震动,在这山上,久久回荡……

    (2)

    两个星期后,老猫出院了。

    虽然出院了,可腿上的伤让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不得不依靠轮椅行动。水鬼和老歪来接他,推着他回了宿舍。

    原本热热闹闹的宿舍如今变得很冷清。宿舍内打扫的很干净,每个人的铺上,都还是一块整齐的“豆腐块”。

    老歪说,“水鬼和我铺的,我们当战友们都还在。”

    老猫点点头,他推到教授的铺前,一张教授穿着军常服的照片挂在那里。照片中的教授脸上洋溢着一些书卷气,嘴角上挂着淡淡地微笑。

    接着,他又来到了罐头的铺前。水鬼说,“罐头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不适合再待着这里了。前几天我们收拾了一下他的物品,你跟他关系最好,帮他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的?”

    老猫接过那个透明的袋子,清点着里面的东西。罐头的东西不多,一本被翻烂的《中国兵王》,还有一些私人物品,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他翻着翻着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上面印着“八一”军徽,这是他们的学习本,罐头在里面记录了诸多学习要点和心得。

    老猫正要把本子放起来的时候,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掉落下来。

    老猫捡起来,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很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笑起来很甜。

    “这人是谁?”水鬼走过来问。

    “咦,背面还有字。”老歪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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