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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杯苦咖啡2(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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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年年底到1978年上半年，中国发生了很多重大变故，社会也开始打破封闭，逐渐走向开放了，全国改革开放的浪潮即将来临。
不过，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和秦晓瑜之间，仍然没有很直白地向对方表达过自己的爱意，“我爱你”和“亲爱的”这六个字，仍然没有从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给对方听，也没有在互相的通信中，郑重地跃然纸上。
这就是那个时候军人谈恋爱的特殊方式！
这种特殊方式，一直延续到了1978年的夏天，秦晓瑜偷偷地专程到北京去看我时，才真正结束。
她到学校的那一天，正好赶上我们班没有课，同学们都不在学校里，有的到郊区游玩去了，有的到王府井附近的图书馆去看书和查资料去了，有的逛街、上商店买东西去了，有的成群结对到动物园看动物去了，还有的出去会老乡和看朋友去了。
北京市内的同学都在家里，基本都没有来学校的，因为那天几位有课的老师都是党员，他们都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传达中央文件，我们这些学生只好变相休息了。
虽然我们三个从部队来的大学生，都已经是党员了，但毕竟还是学生，即使要给我们传达文件，也得等到第二步了。
我们三个同班的军人学生，就有两个人离开了学校，到其他大学去看望从本军区来的战友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出门，准备充分利用这个难得的单独在家的机会，抓紧给秦晓瑜写信。
可是，当我刚刚铺开稿纸，写了不到两行，秦晓瑜就悄悄地进来了。她是匆匆忙忙从军区体工队跑来的，事先没有写信跟我打招呼，甚至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我知道，这个仍然很调皮的丫头，是想来点新奇的，事先不告诉我，悄然出发，然后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给我一个惊喜！
进了我们宿舍之后，看看里面没有其他人，她马上回手关上门，接着就拉住了我的手。还没等打招呼，就主动的和我挤在了一起，紧挨着我的右侧，坐在了我的床沿上。
看到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漂亮的翘鼻子上，也渗出了滴滴汗珠，我觉得很有趣、很开心。
我马上从她手里接过梳子，帮她梳了梳头，又给她捋了捋那两个漂亮的刘海。
在我拿着毛巾给她擦鼻子上的汗珠时，她一动也不动，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笑容。
等我擦完了后，她从挎包里拿出那个椭圆形的小镜子，左照照右瞧瞧，还是原来当新兵时的那个调皮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可爱！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俏丽模样，高兴地说：“大哥哥，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很美？告诉你，我的美，就是给你看的。”
看到她那么高兴、那么深情，我深为感动。说真的，当时我确实很想抱她一下、亲吻她一下，但又怕有人突然闯进了，看到了影响不好，就没敢“犯规”。
其实，我们“谈”恋爱很久了，互相之间感情已经很深了，我就是犯点小规，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能还会很乐意接受，让双方都感到愉快。
第二天，我们到香山游玩，在寂静无人的树林里休息时，我们第一次亲口表达了对对方的爱意，不但亲口说出了“我爱你”“我好喜欢你”这些甜言蜜语，还学着城市小青年样子，第一次轻轻拥抱，第一次不正规的亲吻。
当我紧紧地拥抱着小瑜，亲吻着她的额头、秀脸和香唇时，她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幸福的泪水涓涓而下……
063.苦涩的爱恋
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的友谊，我们的爱情，我们那么美好的未来、那么美好的憧憬，居然是个无言的结局、痛苦的回忆，似乎就是昙花一现，甚至都还没有像昙花一样，真真正正地开起来，就泯灭了、不见了，而且都寻觅不到踪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最后留下的，只是战友之间极其平凡的感情，以及留存在我心中无尽的思念和痛苦的回忆，真是天意弄人、造化欺人、事态玩人，不可逆转的境况，让人伤感，让人痛心不已！
可是，我又无能为力，无法追寻，无法挽回，只能无奈地对待，只能痛苦地承受。
那时我甚至对着蓝天呼喊过：老天爷啊，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美好的愿望不让我实现也就罢了，怎么连一点信息也不留给我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残酷地对待我，究竟是为什么？
有人说：时间是一副良药，它可以医治人的创伤，抚平人类感情的伤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不得不接受既定事实的基础上，也无奈地慢慢“想通”了。
我和秦晓瑜感情一场，甜甜蜜蜜，却没有修成正果，的确很遗憾、很不美好、很让人伤心。不过，退一步想起来，也还是有收获的，至少还留下了战友的深厚感情，这就已经足够了，我还奢望什么呢？
我多次这样安慰自己：你原本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还奢求什么呢？过分的索求，是不切实际的，也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就拿这件事来说，不管其他方面的得失如何，至少我结识了秦晓瑜，这辈子让我有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回忆留存在心中，久久不能忘怀，每次想起来还是甜蜜蜜的，这也已经足够了！
各位读者，我和美丽女兵秦晓瑜的故事，讲到这里，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说起来，与秦晓瑜的相识、相知、相爱，直到最后奇异地突然分手，甚至成为无言的结局，当中有甜蜜，也有苦涩；有欢乐，也有忧愁；有安慰，也有遗憾；有所得，也有所失。
总体上来说，老天爷基本上还是公平的，没有很残酷地欺负我，至少秦晓瑜不是在刻意地欺骗我。她的突然离去，而且从此无声无息、杳无音信，根本不是她故意这样做的，而是一种特殊的需要——国家安全的需要！
让我感到甜蜜的是，我们在结识一年多之后，产生了爱情，尽管是短暂的，但也美好的、很高尚的，也很有回味，没有丝毫的枯燥感觉。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幸福的，留存在我心中的秦晓瑜，始终是一个完美的形象。
与此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苦涩还是多于幸福和欢乐。
其中最为苦涩的是，我们的爱情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分了手，而且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不顾一切地到处寻找，还是没能找到。
好长一段时间，至少有两年多，我在情感上无所适从，因为我忘不了她，无法从心里抹掉她的形象，更无法不去想她的一颦一笑……
长达三年多时间，我确实过得很苦，也想得很苦，我想她，真的好想她，但却找不到她，甚至连一点音信都没有，谁都瞒着我，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对我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这是让我最不理解的，一直到现在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对我撒谎，跟我说真话不行吗？
难道我不懂保密制度吗？难道我就没有最基本的权利吗？要知道，我也是一名爱党爱国、遵纪守法、积极上进的军人，一名入伍不到两年就加入了党组织的好党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是会有分寸的。
唉！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怨气过多只能说明自己无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历史淹没在尘埃之中，兴许会换来心灵的平静。
再说，人生的道路是漫长的，也是崎岖的。不管怎么样，人还是要活下去，路总是要走下去，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该过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可能停顿下来。你是如此，他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我反复告诫自己：忘掉忧伤，忘掉念想，忘掉内心的痛苦，忘掉昙花开放的样子，赶紧睡个安稳觉，明天早晨起来，兴许又是一个艳阳天！
在社会上，人们总是希望看到幸福、得到幸福、品味幸福，总是希望看到美好的东西来到自己的跟前，为自己所有，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状态，无可挑剔。
一部文学作品，看第一眼，就能给人带来美丽、带来甜蜜、带来欢娱，我想总是好的，对人也是一样！
我之所以一直到现在，仍然把美丽女兵秦晓瑜的照片放在战友相册的第一页，还真就是得益于老婆的宽厚和相容，这首先是她的功劳！
我在临结婚之前，就已经调到军区政治部宣传部工作了，早就已经是营职干部了，老婆就在我们军区驻地那个大城市里。
我和老婆结婚不到一个月，她还没有到研究生班去上学，仍然还在家休婚假，而我已经上班十几天了。
有一天，她在闲暇之际，特意帮我整理照片，并专门为我做了一本战友相册，想让我留下点军营念想、战友念想。
翻看我那一大堆战友照片时，她看到了很多张秦晓瑜的照片，有穿军装的，有穿便装的，还有几张是穿裙子照的，至少有20多张，几乎都是彩色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三寸以上的大照片。
秦晓瑜的照片，每一张都照得很好、很漂亮。因为她人长得美，身材又好，表情靓丽，也很会打扮，从小就爱照相、会照相，从来不怯场，很会摆姿势，照出来的相，自然就很好看了。
哪像我那些照片，一张比一张窘态，很多看上都都是个傻小子模样。
拿着秦晓瑜的照片，老婆爱不释手，深为赞叹，也深感自愧不如。
064.香港大明星
看着这些漂亮的女兵照片，老婆似乎有点醋意，当场“审问”了我好一阵子——让我马上“交代”和漂亮女兵的关系，说清楚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而且要求我一定要“坦白交待、彻底交待”，不许有丝毫的隐瞒，“抗拒”更加不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也是我老婆的一贯政策，因为她后来也成为了共产党员，当上了一所大学的系主任，管着20多名老师和近千名学生。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严厉审讯”，而是首先从资料柜里拿出了一本香港出版的彩色印刷的高档杂志给她看。
这本杂志是我到广州出差时，在一家电影院门口的一个摊子上悄悄买下来的，花了58元钱，因为那上面有我曾经所爱的人，我又很想了解她近来的情况，花钱也就不在乎了。
我打开那本杂志，翻到了里面的一张连页电影宣传画，指着里面的女明星彩色照片对老婆说：“你看看这张照片就知道了！这就是她，曾经的美丽女兵，她叫秦晓瑜，也是我的初恋情人，一个地地道道的河北姑娘，高干家庭的子女，现在是香港演艺界的大明星，红得发紫呢！”
看到这张电影广告，又反复对照手上的照片，老婆当时就傻眼了：“是她！就是她！一点也不错，就连脸上的两个浅酒窝，都是一模一样！虽然已经有年龄上的差别了，但基本相貌还没有变。”
我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原本就是一个人，能不一模一样吗？即使现在年龄大一点了，还是那个样子。”
接着，我又用了整整两个多小时，向她讲述了我和秦晓瑜的复杂故事，其中没有任何的隐瞒，都是一五一十地“坦白交待”，很多细节都没有落下。
整个过程，新婚老婆都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更不用说故意打断我的“初恋故事”叙述了！
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很惊讶，也很自豪。
尤其是听到我在新兵连故意折磨和训斥秦晓瑜，狠狠地收拾她们、修理她们，还有10个女兵打群架的故事时，老婆竟然满脸笑意，心里似乎乐开了花！
也许她心里正想着：那个红得发紫的香港大明星，居然是我丈夫带出来的小女兵，曾经是我丈夫的小情人，甚至被我丈夫用脚踢过呢！
现在，这个还算不错的男人，已经被我抢到了手，没有让那位兵姐姐夺走，带到香港去，成为英国公民，忘记了自己的祖宗！
实际上，我是被美丽女兵撇下了，才轮到她的，这是实情，我自己认可，我也想让老婆认可！
故事讲完后，我又从自己的书箱底下，翻出了秦晓瑜写给我的39封信，让老婆一一过目，就当是交给“领导”审查了（这是赵本山在小品里的逗趣话）。
秦晓瑜写给我的信，每一封都很短，话语不多，有的就是半页纸，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颇有文采的老婆一会就看完了。
看过之后，她再次笑了，笑得那样的甜蜜、那样的自豪、那样的恬静！
她说：“这个兵姐姐没什么文化，也不太懂得情趣，里面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但很真诚、很单纯、很可爱，是个不错的女孩子，难怪你会喜欢她！”
我说：“‘初恋不懂爱情’，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当兵的就更傻大个了！另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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