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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气温也一天天的高。山里的一切醒得格外的早,比外面那些辛苦耕作的农民还要早。老话说树多好乘凉,树大好乘凉,可是对于深处老山的我们来说,却从没有感觉到一丝凉意,因为我们居住得实在是太深了。
上午我接到命令,说是师长和记者要来连部,要过来实地考察战场情况,我得回去处理相关事宜,并且看看首长他们有和其他指示。我把洞交给了李云,有他在想必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就放心去吧,山哥,这边事情我会替你照看着!”
“好,这边就交给你了!另外……”我看向周信还有其他几个兄弟,“你们裤裆总是发痒的事我会帮着问一下医生,看看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有药的话我给你们捎一些回来。
“嘿嘿,好,山哥,那就麻烦你了。”周信笑嘻嘻地说着,但是两条腿还在那里不由自主地磨蹭着,好像裤裆里夹了个东西一样,样子十分滑稽。
自从我发现周信有抓裆的习惯后,洞里其他的一些战士也都相继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躺着睡觉时手就直接放在裤子里面,哪怕不抓但是这样接触着皮肤也能缓解瘙痒的感觉,趴着站哨时恨不得把身体埋进土里,由于上身得保持射击姿势,下半身则在黄土上面扭来扭去,像条蛔虫一样。刚开始只是痒,后来把肉抓破了就是疼,这样就造成了痒不能抓,抓就得疼的尴尬境地。
我们在洞里待着根本没有机会洗澡,水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渴望,拿来喝的都不够更别提拿来洗漱了。牙齿也不用刷,衣服也不用换,直接裸着就行,除了思想上比野人要先进一些,所有人都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我们身边没有医生跟着,只有自己携带的一些止痛药和消炎药,遇到受伤或者皮肤过敏发炎的情况就吃两粒药消事,一些小病例如感冒发烧的自然只能由自己的意志力出马与其抵抗了。在战场上我们证明了许多道理,意志力和精神力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而子弹枪炮一类只是促进战争结束的工具而已。你在最困苦的时候,比如说没有粮食了,子弹帮不了你,你只能忍着,只能坚强地挺下去等待队友的救援。若是在最后一秒放弃了自己,再多的弹药也救不了你。是的,弹药只能解救身体,解救不了灵魂。这跟他们现在的情况类似,止痛药或者消炎药一类只能阻止病情的蔓延,却解决不了他们的瘙痒。为了不出现更糟糕的情况,就必须忍着憋着,痒也不能抓,痛就更不能碰,咬着牙也行,掐自己其他完好的地方也罢,只要你能忍过去,通常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了。
这种感觉不是一直存在的,它是间歇性的,时不时地来一下,可能是几分钟,也可以是几秒钟,总之是不定时的,让你忐忑不安。夜间战士们正在睡觉,他们的手却在来回不停的挠,有的抓破了皮肤,挠出了伤口弄醒了自己,有的甚至连自己在挠痒都不知道,等到第二天醒来,只发现裆处一片鲜血,跟女人来了例假一样。
这是恶性循环。比如池塘被矿物质污染了,长出了许多浮萍野草,完全盖住了水面,这就导致水内缺氧,导致鱼虾大量死亡,鱼虾死亡腐烂发臭,又加剧了水质的腐坏,又会导致其他生物的死亡,最终循环往复地下去,池塘便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的战士就是这般痛苦,那种想抓不能抓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因为这种痛苦不是快刀斩乱麻似的给你来个一刀了断,而是拿着刀在你身上一块一块地往下割肉,痒痛再到麻木,后来已经没有了知觉了。
我亲眼见到战士们的衣服一天天变少,到了后来就完全褪去成了裸体了,我没有说什么,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裆部和大腿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估计连心思再毒的人也会忍不住流泪。过去当了几年兵,站过几年的军姿,然而现在再也见不着了。战士们走路时始终岔着腿,尽量把裆部岔开,让它透透风,一阵凉风吹来,可以让人爽得发抖。许多罗圈腿就这样养成了,就跟许多人后来有了关节炎和驼背一样,环境彻彻底底地改造了我们的躯体,改造了我们的生活。
扑克变了颜色,上面沾满了黄色的浓液,这是战士们裆部化脓弄在上面的。一边抓牌一边轻轻地挠着,到最后牌上全留满了这种腥臭的液体,外人看见了估计连躲也躲不及,估计只有亲如兄弟的战友才不会因此嫌弃彼此吧。睾丸和大腿黏在了一起,像是吸铁石一样黏得紧紧的,用手给它们拨开,顿时一种清凉的滋味从下体传来。时间久一点的更是血肉模糊,摇摇欲坠,若是哨位触碰一下说不定就掉到地上来了。这丝毫不夸张,现实说不定比这更加残忍。
消炎药已经吃了一盒接一盒,身体都已经对其产生了抗体,继续吃下去也是毫无作用了。我们只能采取外部处理的方式来减缓痛苦。酒精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能挥发散热减轻痛痒,又能消毒消肿,预防发炎。战士们很享受那种感觉,酒精刚涂到上面的时候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掩盖了所有的瘙痒,我们是不怕痛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战斗时没有谁不受点伤。当时部队里有句土话,身上没疤的不叫当过兵,要不然就是胡球鬼子。所以战士们是宁愿伤痛也是不愿承受这种不通却痒的日子。刚开始战士们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后来酒精没了,我就让他们用白酒,这样他们可就不同意了,当时周信就是第一个。
“哎,山哥,这点小事我们忍着就行,那用得着白酒啊!显得多浪费!”酒对于长期穴居洞中的战士而言真是个好东西,平常不多喝,喝多了会误事,被人端了鸟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是偶尔呡一口是绝对可以的。兄弟们围聚在一起,拿出一瓶酒从第一个传到最后一个,你一口来我一口,好不快哉!有时候不小心泼洒了一点到瓶外,总会有人舔着瓶壁把那丢失的一滴酒找回来。在这儿没有洁癖,你若是非要介意别人家的口水,那就是明显的不合群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有洁癖的人在这儿待不了一段时间就会被我们所同化,到时候哪里去论什么口水不口水了,活命是第一条。
“你小子!”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不知道事情还有个轻重缓急吗?你看你们下面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拿酒精消消毒只怕以后连生育都困难了!”
“嘿嘿,没事。都是大老爷们,我们才不管以后呢。”周信看了看其他同样有问题的战友,“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谁能管得了那么多啊?再说,就算以后真的不能了,山哥,你就让我做卫英干爸呗?”周信眨巴个大眼睛,对这些东西丝毫不在乎。酒是他们的生命。
“你们呢?你们都不愿涂?”我看了看其他的兄弟,他们都相继摇了摇头。
“山哥,没有消毒我们顶多难受一下,若是没了酒我们会死得很快的!”一个十九岁的新兵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又循着这些人看了一遍,“罢了,我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哎!”
我一方面确实心疼他们,不愿他们遭受这番苦难,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确实理解他们的心情,没有了酒的生活,那就真的失去了不少的乐趣。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准确说是人们都躲到洞里去了,我们一整天除了放哨那一会儿是透在洞外的,其余的时间都是待在洞里,若是失去了酒,很难想象士兵们到底能不能完全支撑下来。如果要用现代语词来评价他们的话,可以说他们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过去连部一定要问问军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给他们带来解脱之法。
“师长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连部,刚进洞就看见师长和连长在那儿说着话,旁边还站着几个女记者在不停地拍照。
“哎呀,是山子啊,来来,赶快过来。”我快步跑向前去给师长敬了个礼。
师长一脸疑惑,他可不认识我是谁,突然见到我跟他打招呼确是愣了一下。
“师长,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王山同志!”连长指着我笑了笑。
师长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突然咧嘴一笑,“原来是小王啊,我可早就听许多人说起过你了。你可是咱们部队的拳头啊,而且你前几次战斗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打得确实漂亮。来来,坐下说话!”
师长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涯锻就了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无论从之前的听闻来说,还是从如今自己的观察来看,都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
“是,师长!”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腰挺得直直的,生怕有一点儿意外。
“今天我过来一个是慰问一下前线的官兵,第二个就是看一下你们连的工作状况,进而把情况反应给上级,为下一步工作做好打算……”师长说了一通,连长和指导员就在一旁交相回应着,偶尔问起我时,我才会主动回答几句。
“嘿,小王啊,你不用紧张,放松一点,我们就是聊聊天而已!”师长看我一直很拘束,忍不住笑道。
“嘿嘿,师长,没事的,我这刚开始有点儿不习惯,等会就好了。”说着我还故意扭了扭手臂,以示很轻松的模样。
“山子啊,你是不了解师长。虽然师长表面上看起来比较严肃,但是内里却十分平易近人,你有机会可以和师长多沟通沟通,到时候啊,你就知道了!”连长说着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多和师长接触呢。我笑着点了点头,至于到底有没有机会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对了,今天我过来这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到前线阵地去拍一些战士们真实的生活场景,到时候要用作新闻插图。”师长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女记者。
“拍照?”连长看了看记者,“这儿不行吗?”
“连长,由于你这儿是指挥所,不具备前沿阵地那种艰难困苦的实际环境,我们需要采集最真实的,战士坚守猫耳洞的图片,这样的图片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对于发扬不怕吃苦、敢于奉献的精神具有重要的作用。”一名女记者向连长解释道,她那清晰生动的口吻让人无法拒绝。
“那好吧。等会儿山子你去陪她们走一趟?”连长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不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这样便于我了解具体的情况。”师长摇了摇手说道。
“哎哟”连长慌忙站起来,“师长,你可去不得,前沿那么危险,万一有敌人袭击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师长瞟了一下连长,然后又看向我们,“我们不是有兵吗?”
“是有兵,师长,可是战场上瞬息变化,情形复杂啊!”连长对我眨了眨眼。
“是啊,师长,这样过去太危险了,若是人多的话目标太大,易遭埋伏若是人少的话,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我赶紧接着连长的话说道。
“你们不用再劝了!”师长有些微怒,“战士们能上战场,我就不能上吗?那我这师长还有什么用?”
连长听到这有些无奈了,站在原地挠着头发同意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师长,你看要不这样?”我想了一下,只能这么做了,“这附近也有离得近的猫耳洞,是咱们的士兵看守的,战争环境可能跟前沿有所差别,但是生活环境绝对是相差无几的。我们如果去那儿的话,一来既可以拍摄到记者们所需要的照片,二来师长您也可以了解到战士们实际上所缺少的,以及环境给战斗带来的困扰等等,最后还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减少可能的风险,您说呢?”我看向师长,眼珠转都没转一下。
师长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几名女记者,看到她们点了点头后,师长才看着我说,“好,听你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说着师长就站起身,“带路!”
连长向我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暂全之策了。前沿确实太危险,倘若师长出了什么事故,部队可就失去了指挥了。连长走在前面带路,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去的正是离我们最近的18号洞,这附近比较安全,而且我们的猫耳洞分布比较集中。我正观察着四周,突然听到走在前面的女记者大叫了一声“啊!”,然后就听到师长来了一句,“混账!混账!这成何体统?”
“不好意思,师长,是我没有监督到位”连长赶紧一个劲地道歉。
我从后面赶了上去,“怎么了?连长?”
连长把我拉到一旁,“怎么战士都赤裸着身体?刚好被师长看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战士就是这么作战的吗?”连长有些担心,又有些气愤。
“连长,你不用担心,让我去跟师长解释一下。你让人去催一下洞里的士兵,让他们快点把衣服穿上。”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我这次回来也有这部分原因,看情况其他的排长都还没有把情况给反映上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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