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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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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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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越来越远。

    到了大门口,我下车把门条交给警通中队的纠察班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上车离开。然后我听见他在后面一声高喊:“全体——敬礼!”

    唰——我知道,他们是持枪礼。

    我一下子哭出声来,真的是哇哇大哭。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的狗头大队。

    车在盘山公路上走着,奔驰很舒服,但我真的不是很习惯。

    那个叔叔问我:“现在上高速吗?”

    我擦擦眼泪,按下车窗的自动开关——我探过一次家,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使,开始是真的不知道——风一下子吹进来了。

    我说:“去一趟城里,我要去军区总院一趟。”

    小菲昨天给我打过电话,她有东西要给我。

    我也要和她告别。我知道,我和她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一见她,我就会想起小影。

    6.那些花儿(6)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丫头。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宽容?

    是的,我知道你爱我。但是,连我这个一向没有掩饰的人都觉得不该写出来的事情,你却坚持要我写。你说你希望让人们看到一个完整的小庄,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在这个故事里面你也成为了人物之一,你希望自己也是完整的。

    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丫头?

    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我写呢?我不写就不能再见你吗?我不写就不能再和你打电话吗?我不写就不是你心中的小庄,而是个没有用处的精神阳痿的男人?

    其实,我到现在才知道,女孩一旦坚强起来,比谁都坚强。

    好的,我答应你,我写——不管别人说什么。

    这是我和你的故事,即便不被人理解,即便招来非议,我想你的愿望就是给大家展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小庄——也给大家展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你。

    你真的不容易,因为,你爱上的是我这么个人。我对你不好,对不起。

    呵呵,不说这种虚伪的话了,还是继续我的小说吧。

    天快黑了,车在街道上穿行,车流渐渐多起来了。我不说话,就那么开着车,也没有放音乐。你坐在后面,哭累了,也哭够了。你抱着自己的肩膀无声地抽泣——我在后视镜中无意看到的,然后就不敢看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这个局面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做呢?我真的很后悔,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换了谁,谁还敢见我呢?

    我开车拐向你家小区的环线。

    “你……你就这么把我送回去啊?”你怯生生地问。

    我不敢从后视镜看你:“你的意思呢?我跟你回家负荆请罪?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

    我的口气是比较强硬的,说实话,我知道这个在法律上不算什么,你老子老妈也不能奈何我什么,你老子又不是何大队,能把我怎么样啊?我的强硬就是提醒你,不要头脑发热非把事情闹大。就算闹大,这其实对我没有蛋子影响,我是过分了,但是没有犯法啊!这种事情闹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敢说话了,我就继续开车。

    快接近你家小区的大门时,你说话了:“我不敢这么回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跟我妈妈说啊?”

    你又开始抽泣,我心里就开始疼,也很内疚。

    我把车停在路边:“你说怎么办?”

    “你能带我去买几件衣服吗?我身上有钱,我妈妈知道我喜欢买衣服……她不会怀疑的……”你忍住眼泪,“好吗?我求你了,小庄哥哥。”

    我心里一激灵——你干吗还求我呢?是我不对啊!

    说实话那时候你是真的不鸟了,鸟不起来了。我把车掉头,开往商业区,我知道在哪儿买女孩衣服。

    我还是不说话,你也不敢说话。沉默是我和你当时唯一的选择。

    我拿着装着全套新衣服的几个购物袋从商场出来,你当时就惊讶了,因为它们都是最贵的,至于式样和颜色你是绝对不会挑剔的,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这些衣服绝对是青春女孩的衣服里面最贵的,甚至连内衣都是。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穿什么型号的内衣了吧?我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心中的内疚,只能这样。我打开车门把购物袋和你给我的牡丹卡塞给你:“没用你的卡,你在后面换吧。”

    我把后门关上,在边上抽烟,左顾右盼,也是给你放风——这个狗日的城市真男人不算多,但是无聊的男人是真多,万一有人偷看呢?

    你把玻璃摇开一条缝:“小庄哥哥……”

    我回头,看见你红肿的眼睛,内疚再次浮现出来:“什么事?”

    我的声音是颤抖的——你真的很像小影,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小影呢?我的内疚不仅仅是因为你,也因为……梦中的女孩。

    “我可以去你家洗个澡吗?”你小心地问。

    我一怔——不会吧?你疯了?

    “我就算换了衣服,我妈妈也能看出来。”你说。

    我想想也是,谁的女儿谁的宝,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但是,你怎么会那么信任我呢?丫头,我粗暴地伤害了你啊!

    “求你好吗?我不敢这么回去。”你又怯生生地说。

    我的心马上开始绞痛——我他妈的还是人吗?

    我什么都不说就上车开车了。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一句话都不说。我说过了,沉默是我们在不能说话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后来你告诉我,你知道我不算是坏人。因为我要得手早就得手了,你不敢反抗,也不敢告,但是我没有,所以你知道,我还不能算是彻底的坏人,你看出来我很内疚。你就是从我给你买的衣服和我没有用你的牡丹卡看出来的。

    所以,你敢去我家洗澡,你也确实需要洗个澡再回去,不然就真的麻烦了——你老子老妈肯定把你审得烦得不行。

    很多事情,其实孩子是不愿意告诉家长的。不是说孩子错或者家长错,其实都没有错,还是我在部队学的道理好使——一个层次和一个层次考虑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很难沟通。

    这种事情,怎么跟家长说呢?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开车。

    我当时住在西北环线的一个小区。

    很快就到了。

    小区很安静,我喜欢安静,这里的人也都互相不认识——我喜欢陌生喜欢不认识,我不喜欢谁跟谁都认识,谁都知道谁那点破事的感觉——都说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远亲不如近邻,但是我觉得是人就要有隐私,干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呢?

    当时也是一楼,我喜欢一楼因为不用爬楼。

    够懒吗,我退伍以后变化得很厉害——因为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我直到现在才总结出来——当时是无意识的,就是在改变自己过去的所有习惯,包括当时留了长发也是这样。

    啪!

    灯开了,你小心地抱着自己的肩膀走进来。

    我把洗手间的开水打开,试试温度,然后调整好了,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新的大浴巾——我喜欢自己没事的时候逛超市,用着用不着先买了再说省得以后再来,一次采购的东西恨不得用一年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烟:

    “你自己在这儿洗吧,我出去在车里等你。洗完了打我手机,我送你回去。”我准备出去。

    “我害怕……”你小心地说。

    我回头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怎么办呢?”

    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实在见不得女孩这样——尤其是被我整成这样的女孩。

    “你在客厅好不好?”

    “你不怕我吗?”

    “怕。”

    “那干吗让我留下?”

    随后你说了一句经典到了极点的话:“这是你家,你就算出去了,但你想进来怎么都能进得来;你出去和在客厅有什么区别呢?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对吗?”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疼。

    “你就在客厅,别进来,好吗?”你可怜巴巴地说,“我求你了,小庄哥哥。我不敢一个人在这儿,我真的会害怕。我求你了!你也别进来,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点头,在客厅坐下了。你拿着浴巾还有新买的衣服进去了,把门插上。

    然后我打开电视,记不清放的是什么节目了,反正是淡得没味道的东西。

    然后我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发呆。

    我真的是在克制自己,换了哪个男人只要还有点儿人味现在就不会往歪里面去想,我克制的是往事像竹笋一样想冒尖钻出来的感觉。我脑子里面反复强调的一句话是:不去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丫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有时候会很反常了吧?这不是你说的艺术家的忧郁,那是扯淡。原因只有一个,你太像小影了,你在我身边,我既快乐又伤感,就是这样。

    换完衣服出来后你又变得青春靓丽了。我看了你一眼,我还没有从那种克制往事的情绪里面走出来。

    你看着我,小心地问:“小庄哥哥,我可以走了吗?”

    我起身,你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没说什么,这很正常。然后我带你出去,把你送回家。

    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酒吧街喝酒,又带回家一个漂亮美眉。当然她不是职业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干那种事情。这个世界既然让人心碎,那么总会有心碎的人,无论是糙爷们还是漂亮美眉都会心碎。于是心碎的人碰到一起,你就什么都不要问了吧。

    就是这样简单,我其实就该这样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命。

    你确实不该再给我打电话。要不怎么说,都是命呢?

    7.那些花儿(7)

    再见到小菲时,真的恍如隔世。

    那个时候正在流行罗大佑。和所有部队大院一样,军区总院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放音乐,和野战军不一样的是,军区总院放的不是军歌和革命歌曲,主要是流行音乐,关键就看放音乐的小兵喜欢什么了。那年那个小兵喜欢罗大佑,于是在中午,满总院都是罗大佑的歌声。

    我记得很清楚,歌名是《你的样子》。我们在这个音乐声中见面了。

    她刚刚从食堂出来,和几个女兵拿着饭盒在路上走,然后就看见了我。那几个女兵认识我,小心翼翼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和小菲对视着,都不说话,也都说不出来。只有罗大佑在军区总院的上空孤独地唱着:

    我听到了传来的谁的声音,

    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的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心爱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罗大佑用他嘶哑磁性的声音孤独地吟唱着。我不得不指出,我很少佩服什么人,尤其是搞艺术的,但是罗大佑绝对值得我顶礼膜拜。对于他的音乐,我基本上不能说是喜欢了,应该说是基本上不敢听、不能听,一听就要掉泪。我有他的碟,但我就是不听,不然马上我就不行了,根本没法继续写下去。

    我当时恨死这个人了,因为我当时就想哭了。但是这是人来人往的军区总院,不光有部队,还有很多地方的人,我当然不能哭,不能给当兵的人丢脸——我当时刚刚脱下军装,脑子里面的军装还没有完全脱掉。

    小菲看着我,她的眼圈一点点变红了,眼泪一点点溢满眼睛,然后就掉下来了。

    吧嗒。

    我赶紧闭上眼睛,把眼泪咽下去。再睁开眼时,小菲已经走到跟前。

    “什么时候走?”她问我。

    “马上。”

    “这么急?”小菲有点儿意外,但随即就明白了,“要不我找个车送你到车站?几点的火车?”

    “我爸爸派车来接我。”我说。

    小菲点点头:“早走,比晚走好。”

    我不去想她话里的意思,我努力不去思想。

    小菲擦擦眼睛:“小……”她随即就不说小影的名字了,“她,她有东西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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