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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梁道安和七个兄弟一起共用的海洛因品牌标志。直到今天,全世界很多地方的禁毒博物馆都有这头鹰的身影,它怎么会出现在弹壳上呢?难道是对手故意调侃丑人?这个想法很快被刁毛辉否决了。不会有这么无聊的刺客。
为了搞清楚这些事情,他决定把弹壳拿给梁道安看看。
梁道安见到刁毛辉拿来的弹壳也是一惊,厉声问刁毛辉是从哪儿弄来的。刁毛辉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梁道安狐疑不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旧事,我让你回来是办正事的,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完,咱们就彻底跟这里划清界限,过去的就过去吧。”
刁毛辉沉默半晌说道:“我想最后帮帮丑人,不能让他被别人害了。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梁道安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也难得你有这份兄弟情义。这样的子弹全世界只有八颗。这头鹰是当年我大哥刀罕找人雕上去的,当时还开玩笑说我们兄弟八人哪天要是被逼上绝路,就一人吃上一颗,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后来大哥车祸死了,剩下的六个人都说是我杀了大哥,你说我当时连六哥阿玉宛都没杀,我怎么会去杀大哥呢?说远了,这个子弹当年就在我大哥手里,大哥死后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是今天看到这子弹,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你事情办完之后,把这弹壳给我留着,我要带到地下,阎王殿上还给我大哥,也让大哥给我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害得他丧命。”
刁毛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他出去之后立即去找当年刀罕家的人,金三角制毒圈子就这么大,要找人本来就不难,何况刀罕当年也算家大业大,散落的人不难打听。
刁毛辉一层层剥下去,很快就找到了木材商李牛头上,但势如破竹的刁毛辉这时候却没了办法。李牛回了中国,去中国境内找人可没那么容易。可事情既然已经查到了这里,他不会就此放弃。
丑人派人叫管锥来金城公馆的一个套间,管锥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站着一个女人。见管锥进来,丑人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又给了几张钱,把人打发走了。
管锥坐到沙发上问:“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了?”
“积星堆没我什么事了,我决定听我爸的,种庄稼。现在陈汉生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也回老八寨了。我暂时没事做就过来玩玩。”
“八爷还没让你回老八寨吗?”管锥想知道矛盾点在哪儿。
“听刁毛辉说应该是快了,让我再等等,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管锥听出丑人话里对老八寨多少有些不满,接下话头说道:“这就有点儿奇怪了,你前面那些事不都搞清楚了吗?八爷安排的事情你完成得也很漂亮,凭什么到现在还不让你回去?”管锥话里颇有些为丑人抱不平的味道。
听管锥这么说,丑人感到一丝欣慰:“不想这些糟心事了,那边有刁毛辉在,我正好有时间出来玩玩。你不知道,在积星堆这几个月可憋死我了。”
“一个陈汉生折腾了这么久,又来了个刁毛辉,希望他别使什么坏招才好。”管锥说。
丑人摆摆手:“不会,多少年的关系了,谁害我他都不会。”
管锥点点头:“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他最近在忙什么呢?为什么总不让你回去?”
丑人想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陈汉生死了以后仓库归他管,石正和叶介良也都听他的。上次他去了我那儿一趟,我看他对上次刺杀武进的事情还挺关心的,还拉着我给他演示当时的情况,然后又去找射击位置。你说那荒山野岭的,几个月前有个人在那儿趴了一下,你现在怎么还能找到嘛。”
管锥心里暗惊,但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他最后找到什么了?”
丑人说:“好像是找到弹壳了,但那天我给他演示完就没跟着他了,所以也没问什么。你说武进会不会真的有问题?我总觉得不太可能,跟我在一块儿那么多年,我对他也不差,他就真的是个警察,这么多年下来,也应该把我当兄弟了。”
管锥想到武进,心里一阵难过,这难过带着一些对自己跟武进相同命运的无奈。但他仍然面带笑意说:“不好说,既然现在刁毛辉这么感兴趣,那说不定你这个兄弟还真是个老猫,真那样就太有意思了。”
“说什么呢,我是无论如何不相信他是老猫的,算了,就不说这些了。”
管锥点点头:“不说这些了。我上次去老八寨见到个女的,那人是谁?”
“肯定是谭清逸,就是我嫂子,梁志的老婆。我也就见过一面,还没看清长什么样,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白的女人,胳膊快把我眼睛晃瞎了。”
“那就对了,我还看到八爷身边有个小男孩,估计是八爷孙子吧。八爷这时候把他们母子接回来做什么?”
丑人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把谭清逸的弟弟也弄过来了,现在跟着刁毛辉。我爸跟她的关系好像不太好。”说到这儿,丑人停下来猥琐地笑了笑,“上次我在老八寨的时候,亲耳听到我爸让下人去转告嫂子,说让她把胸口那两颗肉卵子藏好,别到处露。”
管锥这才知道上次见到谭清逸时,她为什么把衬衫第一颗扣子都扣上:“八爷管儿媳妇管得还挺严。”
丑人说:“那当然严了,她刚回来介绍自己的时候还说自己的英文名,被我爸那一顿臭骂,不光是祖宗十八代,沾上点儿血亲的都恨不得拎出来骂一顿,说中国人叫什么英文名,丢老祖宗的人什么的。这才改回来叫谭清逸。我爸说了,谭清逸要钱给卡,要房给建,要车给买,但就是不能改嫁。我爸还说梁啸既不能没有妈,也不能有后爸,要让谭清逸给我哥守一辈子寡。”
管锥默默地点点头:“八爷对自己儿子真好啊。”
丑人叹了口气:“我说句良心话啊,我爸他想看看梁啸还说得过去,但是让刁毛辉把人家从美国弄回来就太过分了。我哥他已经死了,这么软禁人家是不对的。谭清逸跟我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毒枭的儿子,人家在美国有正经工作,现在连她弟弟谭超都被弄过来了,想想还挺可怜的。”
管锥没想到丑人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苦笑着说道:“你这话可别让八爷听到,也别跟外人说。”
“我跟别人说不上这个,也就是今天聊到这儿了。她死还是活跟我都没关系,我自己还一堆烂事呢。”
两人聊完,天已经快黑了,让金城公馆的人随便送了点儿吃的过来,吃过饭,丑人开车回了积星堆,管锥说是要回家睡觉,实际上去了酒肆李那儿。
事情紧急,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听丑人的意思,刁毛辉是要彻查武进那件事,这让他想到那支M21的主人李牛曾经说的话,那支枪开始是一个毒贩的,几经辗转到了李牛手上,最终交给了管锥。而那几颗子弹是那个毒贩找人特制的,应该是作收藏用,所以弹壳上面的鹰也不难辨识。
刁毛辉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查到李牛头上只是时间问题。好在李牛现在已经回到中国,刁毛辉不会这么快找到李牛。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耽误了。
酒肆李帮管锥接通丁卓的电话,管锥把事情详细地跟丁卓说了一遍之后,丁卓恨得牙根痒痒:“你是个老兵,把弹壳留在原地这种错误怎么能犯呢?”
管锥说:“在国内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也不避讳这些,没养成习惯,加上那天跑了太多路,就疏忽了。”
丁卓要的不是解释而是如何解决:“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尽快找到这个李牛把他保护起来。你那边做好准备,随时撤回国内。”
事情到了这一步,管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错误是自己犯下的。如果刁毛辉真的咬住了这条线索,那么撤离是在所难免的,不管他有多不甘心。
第二天,管锥刚刚起床,见到窗外酒肆外的桌子多了两张,这是遇到最紧急的事情了。管锥马上随手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往酒肆走去。
事情和管锥预料的一样糟糕,丁卓连夜找到李牛的详细住址,委托当地公安去的,结果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李牛一星期前前往云南,准备出境访友。本来李牛的电话能联系上的,但从警察去他家的那时候起,李牛就完全没了消息。更要命的是,之前还有个自称李牛朋友的人到李牛家里找他,李牛的家人把李牛的电话号码跟目的地都告诉了那个人。李牛本来要找的那个朋友也说从没见过李牛。
酒肆李在说完这些之后,没等管锥细想,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现在把你房子钥匙给我,后面的事我来处理,你立即撤回去。从新庙北街口右转,有一个停车场,那里有人接应你。”
这时罗大佐也走了进来,问:“我看这儿添了桌子,出什么事了吗?”
管锥撇了撇嘴:“那支枪惹的祸,刁毛辉在积星堆找到我当时留下的特制弹壳,顺藤摸瓜,查出了李牛。酒肆李现在让咱们撤回去。”
罗大佐一时有些发蒙:“咱们这么撤走了,李牛怎么办?”
酒肆李接话道:“会有人想办法救他,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不管他。”
罗大佐疑惑地说:“你们?不要拿这套说辞糊弄我,管锥是你们在梁氏最后的人了。他走了你们在梁氏还有人吗?”罗大佐又转向管锥:“你想清楚,你这一走,李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还有,你最好想想武进是怎么死的,也别忘了李牛当初是怎么帮你的。算了,是我带你去借枪的,要走你走,我一定要留下来救他。”
管锥笑着看着罗大佐,脸上似乎写着“欣赏”两个字,抛下李牛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当初借枪已经欠了李牛天大的恩情,现在无端把他拖下水,心里已经有万分歉意,他不可能抛下李牛。管锥对罗大佐说:“我也不会走的,咱们想办法救李牛,如果不能送他回国,那就陪他上路。”
酒肆李指着两人的鼻子不知说什么好:“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知道,能保一个算一个,李牛我们会尽力去救,你们俩现在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梁道安的人说不定已经在来抓你们的路上了。”
管锥把罗大佐前面提的问题抛给酒肆李:“你们打算怎么救?我走了你们在梁氏就没人了吧?”
酒肆李罕见地做出让步,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地点点头,把钥匙塞到管锥手里:“多多保重吧。”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管锥和罗大佐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决定留下很容易,但留下来该干什么则是一个问题。
回到住处,管锥看着罗大佐,说:“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留下来又不是送死的,我现在去找丑人。如果你和我都被抓住,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吗?”
罗大佐看着管锥,眨了下眼睛说:“还能怎么办,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管锥说:“如果咱俩不幸都被抓住,就说武进……”
罗大佐插话道:“就说我欠武进很多钱,想抵赖,所以花钱雇了你去除掉武进。”
管锥苦笑着说:“这个办法虽然很难瞒过去,但也只能这样了。”
罗大佐说:“那还是不被抓为好。”
“你这几天别回家,到街上找个旅馆住着,我从丑人那儿回来也不会再住这儿了。”管锥站起来,准备出发去积星堆。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罗大佐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两人对视一眼,管锥朝后窗比了个手势,示意罗大佐有情况跳窗逃跑,罗大佐点了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同时传来了丑人的声音:“管锥!”
管锥略一思索,问道:“谁啊?”
丑人说:“是我,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快开门,外面热死我了。”
管锥把门拉开,丑人一头钻了进来说道:“罗大佐也在啊,你们俩在屋里搞什么呢?半天都不开门。”
“外面满大街都是吸毒的、醉酒的,你敲门又不说话,谁敢乱开门。”罗大佐往沙发里一躺,腿跷在桌子上说道。
丑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说道:“你们俩不是在溜大药呢吧?”
“没有,你怎么这么问?”管锥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还不赶紧把空调打开,这天气,我本来还说去找个丫头泻火,这一下车就被晒蔫了。”
管锥问:“这么热的天你非要出门干吗?”
丑人有所迟疑:“那个刁毛辉,非让我带着谭超来新庙帮他找人,这大热天的,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去哪给他找人去。”
管锥偷偷和罗大佐对视一眼,马上反应过来,问:“什么人这么重要?”
“还不是上次他查武进那件事。他还真有本事,就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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