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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还在继续下,皇宫广场长廊的屋檐角不断有雨水顺着屋檐而下。
就在众人对今晚的刺杀案议论纷纷之际,李恪忽然听到一个人的话,他将对方喊了出来。
被指着的那名大理寺衙役浑身一颤,在众人的目光中微微颤颤站出来。
“吴……吴王殿下。”
“你刚才说了什么?”李恪盯着此人冷冷问道。
“小的说我们这么多人守在六层到九层,对方若是提前进来的话,我们一定会认出来的。”
那名大理寺衙役连忙解释:“小的想,那群刺客会不会是隐藏在我们其中?”
刺客出现的太过诡异,这名大理寺衙役会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一旁的大理寺卿孙伏迦闻言却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这不可能!”
“此次被派去凌云阁内的衙役,都是本官亲自挑选的,而且互相之间也都认识,怎么可能有人混迹在其中?”
王玄策此刻也连连点头,认同孙伏迦的话。
毕竟这次参与守卫的人虽然多,但都是在大理寺当差的,如果有这么多陌生人,大理寺的衙役不可能发现不了。
就在众人沉思间,李恪却冷笑一声:“不用猜测了,他们就是在你们布控之后上去的!”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脸色大变。
孙伏迦更是一脸惶恐:“吴王殿下,此言可不能乱说啊!”
这件事要是被坐实,那孙伏迦可就是难辞其咎了。
毕竟对方是在他们布控之后上去的,而大理寺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严重的失职!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骑司指挥使萧唯眼睛一眯,看向李恪:
“还请吴王殿下言明,对方是如何骗过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进入到凌云阁的!”
众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集中的李恪身上,等候着他的解释。
但李恪却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看盯着孙伏迦问道:“若是本王记得不错,大理寺只是负责了六层到九层,第十层没有派人把手吧?”
此言一出,孙伏迦脸色一变:“难道对方是藏在第十层?”
“这这也不对啊,就算他们要去第十层,也必须通过前面九层啊,他们究竟是如何上去的?”
“而且在布控之前,我们也坚持过第十层啊!”
这话,无疑是回答了李恪的问题。
大理寺却是没有在第十层布控!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想要到第九层,必须通过一到八层,所以这第十层是根本不需要布控的。
毕竟大理寺的人手只有这么多,当然是集中人手布控在需要布控的地方。
前面几层都有人把守了,剩下的十层根本没有必要把守。
可李恪看着脸色大变的孙伏迦却摇摇头:“孙大人,你这次大意了!”
“对方就是利用人的惯性,这才制造了此次的刺杀计划!”
“若是本王猜得不错,他们一定是冒充你们大理寺后厨之人去送饭菜,并每次趁机留下一两人在十层。”
“他们来来回回送了这么多次饭菜,留下十几个人很简单吧?”
“而每次送饭都是十几个人,少一两个,想必你们大理寺的衙役也不可能察觉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被震惊了。
按照李恪的说法,对方是利用送饭的时候冒充在后厨之中,每次留下一两人,这才积少成多。
可是这种办法,真的可行吗?
孙伏迦连忙转头看向大理寺那边的人:“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后厨之人每次送饭都会少人?”
一众大理寺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敢出来回答。
这副态度,已经说明了李恪的猜测是对的。
李恪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摇摇头:“他们别说是注意到会少人了,怕是连后厨之人他们都不认识。”
这些衙役毕竟是为朝廷办事的,在身份地位上比后厨的人要高出一大截,根本不可能正眼看对方。
想想看,他们连后厨的人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对方每次过来送饭菜都会少人呢?
这下,孙伏迦是彻底站不住了。
“来人,去问问那些后厨,看看这段时间他们送菜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是!”
一声令下,大理寺一部分人立即出宫去找后厨。
不过此刻的大雨还未停下,加上又是晚上,大理寺的人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调查回来。
早就等不及的孙伏迦看到他们回来,立即冲过来问道:“怎么样,他们说了什么?”
“大人,小的问过后厨的人,他说后厨一共二十多人,是轮班的,但有好几个说是病了,换成了其他人去送饭菜!”
“小的这边查到的情况也是这样,有人请了病假,是请其他人代替他们去的。”
“大人,小的调查的也是这样!”
很明显,后厨的人被人威胁了,否则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好几个人都生病?
孙伏迦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这……怎会这样!”
孙伏迦万万没有想到,破口居然真的是在大理寺。
原本孙伏迦想要镇守上面几层,也不过是不想让麻烦缠身,没想到反而因此招惹了麻烦。
若是当初选择守卫的时候,他选择的是一到五层,是不是就没有这件事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对方居然真是从他大理寺这边入手的,这失职的责任他无法推卸。
李恪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孙伏迦,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孙大人,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找到幕后指使者,将功折罪吧。”
“既然他们是通过对后厨下手,进而隐藏在第十层的,那这些后厨就是我们调查的对象。”
“所有人立即去调查这段时间接触过那些后厨的人,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孙伏迦一听将功折罪四个字,顿时眼睛一亮:“好,我大理寺上下此次以吴王殿下的命令是从!”
“众人全力调查后厨,立即行动!”李恪当机立断马上下令。
一声令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立即行动起来。
而萧唯则是和李恪返回立政殿向李世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