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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但裴青玉还是感受到了彻彻底底的背叛。
她的身体气得微微颤抖,指尖暗中狠狠地掐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用疼痛来保持自己的仪态。
“原来如此。”裴青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该叫你一声嫂子吗?”
“现在说这些,只怕有些晚了。”虞知楚苦笑一声,“青玉,我只是想要把你哥哥的这些事情告诉你,求个了断罢了。”
据虞知楚所说,她与裴青叶同龄同年级,自幼相知,彼此都怀有好感,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
直到今年年初,事情才有了进展。
谁知他们确立关系还不到四个月,裴青叶就出了意外。
今年暑假前,万木山脉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国子监决定派出高年级学生组成小队前去探明原因,以此作为历练。
谁知却发生了山体滑坡,裴青叶为了保护其他队员,死于乱石之下。
“这枚玉佩,是你哥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虞知楚从怀中掏出一枚造型古朴的玉佩,“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裴青玉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枚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玉佩的温度似乎热得要把她的手掌烫出一个洞来。
裴青玉认得这枚玉佩,因为她自己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两枚玉佩本是一对,是他们的生母杜若筠回娘家前给他们留下的唯一纪念品。
裴青玉一直对自己的那枚玉佩视若珍宝,因为它和裴青叶的那枚是“一对”,却没有想到裴青叶早已经把它送给了别人。
“那……齐鞅学长……”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已经让裴青玉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和虞学姐一起来找我,也是有话要说吗?”
“我是来……安慰知楚的。”齐鞅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我和你哥哥一同参加了那次历练,你如果对那次事故有疑问的话,可以询问我,我可以为你解答,让你了解出事时的具体情况。”
“谢谢你。”裴青玉闭上眼睛,把几乎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挤了回去,“我不想知道得太详细。”
“我想知道。”一直沉默着的裴轩忽然插话,“我可以问吗?”
作为贵族圈子里的一份子,齐鞅自然知道裴轩的身份,他对裴轩这个私生子只有鄙夷的态度,对于裴青玉和裴轩的亲密则疑惑不解。
他看了裴青玉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神情,便答应了下来:“可以。”
“你和……我的哥哥死亡之前十分钟内有过身体接触吗?”齐鞅的眼皮跳了跳:“没有。”
“我明白了。”裴轩朝裴青玉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说道:“抱歉,我要去一趟卫生间,失陪了。”
裴青玉虽然心情极差,但还是接收到了裴轩的意思,也借口去卫生间,跟着裴轩出了包厢。
“怎么了?”一到僻静处,裴青玉低声问道。
裴轩望了望四周,确认既无闲杂人等也没有监控摄像头之后,这才低声说道:“你哥哥的死,和齐鞅有关。”
“什么?”伤心过度的裴青玉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裴轩话里的意思,“你怎么知道?”
裴轩无法回答,因为他是询问系统知道的。
系统自带万事通功能,但只能回答级别不高的客观事实。
裴轩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因为要找到合适的提问方式真的很麻烦。
但今天的裴轩却紧急启用了这一功能,因为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起源于齐鞅的态度,虽然齐鞅伪装得不错,但裴轩还是很轻易地看出来他对虞知楚有意思。
后来,当齐鞅说出裴青叶死时自己也在场时,裴轩当即就猜想,会不会是齐鞅为了得到虞知楚害死了裴青叶呢?那时,裴轩马上就默默地向系统询问,裴青叶死亡前十分钟内是否和齐鞅有过肢体接触,系统给了肯定的回答。
单凭这一点,还无法证明任何事情。
但当裴轩向齐鞅询问这件事时,齐鞅却撒谎了,这就说明他心虚了。
尽管裴轩不知道具体方法,但毫无疑问,齐鞅直接导致了裴青叶的死。
“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我就是知道,你要相信我。”裴轩对裴青玉说,“只要你配合,我有方法证明。”
裴青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不相信裴轩的动机,但她相信裴轩的能力。
裴轩当即便发动隐身术,同时抓住裴青玉的手,让她也一起消失不见。
裴青玉立刻明白了裴轩的计划,两人默契地回到包厢里,轻柔地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来到齐鞅和虞知楚的座位背后,裴青玉取出细针,迅速划开齐鞅的小指指尖取了血,犹豫了一秒,又顺手取了虞知楚的血。
齐鞅和虞知楚忽然感觉手指一阵刺痛,似乎被蜜蜂蜇了一下,还渗出了少许鲜血。
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太在意。
第12章
此时,裴家姐弟已经回到了包厢外,裴轩也已经完成了血契。
“恭喜宿主,与一名五阶修士结成血契,奖励500积分。”
“恭喜宿主,与一名六阶修士结成血契,奖励600积分。”
“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再次回到包厢,齐鞅和虞知楚却已经打算离开了。
虞知楚送回了玉佩,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
齐鞅本就是跟着虞知楚来的,当然不想和裴家姐弟纠缠。
裴轩和裴青玉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出口挽留。
等到齐鞅和虞知楚离开,他们便再次进入隐身状态,快步追了上去。
出了食堂,齐鞅将虞知楚一路送回宿舍,自己则回了距离不远的男生宿舍。
裴轩和裴青玉跟着他进了房门,确认房间里只有齐鞅一个人后,这才从隐身状态中显现出来。
“齐鞅学长。”
身后传来的声音把正在换鞋的齐鞅吓了一跳,他回过身来,望着裴家姐弟,惊怒交加:“你们怎么进来的?”
没等他进一步追问,齐鞅忽然发现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扑通一声跪在了裴家姐弟的面前。
“你撒谎了。”裴轩说,“裴青叶死前十分钟,你和他有过肢体接触。”
“我没有!”齐鞅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不要废话。”裴轩操纵着齐鞅的手举起来,掌心蓄满真气,“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一掌拍死自己。说了实话,我或许会考虑留你一命。”
“我说!我说!”巨大的恐惧使得齐鞅原本英俊的面容扭曲了起来,“我是和你哥哥有过肢体接触,我……我只是在躲避乱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
“谎话!”裴轩厉声呵斥,“如果只是不小心碰到,之前我询问你时,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被恐惧攥住了心脏的齐鞅想不出圆谎的话,立刻溃不成军地说了实话,“我……我趁着你哥哥帮同伴抵挡乱石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把他从半山腰上推了下去。当时一片混乱,所以没有人发现……”
“为什么?”裴青玉面如寒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齐鞅望了一眼同样面色阴沉的裴轩,终究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我喜欢知楚,我想着,要是你哥哥死了,我就能趁虚而入……”
“我杀了你!”再也忍耐不住愤怒的裴青玉冲到齐鞅的面前,举起蓄满真气的右掌想要当场打死齐鞅,却被裴轩抱着拦了下来。
“别冲动。你打死了他,你也逃不了干系。”
“可是……可是……”裴青玉把脑袋埋在裴轩的胸前,她的眼泪掉个不停,打湿了裴轩的衬衣。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让他活不成。”
“不要!不可以!”齐鞅大喊,“你说了会放过我!”
“我说的是‘考虑’,现在我考虑过了。”裴轩说,“你活着,我姐姐就不开心,所以你还是死了好。”
裴轩不想再和他掰扯,把他的嘴闭了起来,操纵着他的身体,让他躺进浴室的浴缸里,割开身上的动脉,流血过多而死,好几天后尸体才被发现。
确认齐鞅死了之后,裴轩这才带着裴青玉离开了这栋属于九年级男生的宿舍楼。
刚出宿舍楼的大门,裴轩本想把裴青玉带回自己的宿舍安慰她一番,裴青玉却拉住了裴轩的一角,指着附近另一栋宿舍楼说道:“那是九年级女生的宿舍楼。”
裴轩听懂了裴青玉话里的意思:“你想去找虞知楚?”
“对,我要让她知道,是她害死了我哥哥。”裴轩没有反对,牵着她的手进了那栋宿舍楼。
询问系统以后,裴轩了解到了具体门牌号,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半分钟后,已经换上白色真丝睡裙的虞知楚打开了房门。
处于隐身状态的裴轩和裴青玉挤开一脸疑惑的虞知楚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接着便解除了隐身状态。
“青玉?你们怎么——”望着突然现形的裴氏姐弟,虞知楚显得十分惊骇,但话还没说完,裴青玉已经冲上去,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裴轩早已解除了虞知楚的修为和力量,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竟直接被打倒在了沙发上。
没等虞知楚反应过来,裴青玉已经骑到她的身上,一手锁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啪啪啪接连不停地又打了她十几个耳光。
原本虞知楚的面容就自带三分病弱的气质,现在两边脸颊都被打得肿了起来,看上去就更加娇弱可怜了。
“……青玉……青玉……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我……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了……”虞知楚不知道裴家姐弟为什么会突然从空气中变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作为六阶修士为什么半点真气也无法催动,更不知道裴青玉的怒火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惑发生得太快,她的思维一片混乱,只能下意识地求饶,下意识地流出了眼泪。
望着虞知楚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裴青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呲啦一声,她撕开虞知楚的睡裙,露出两颗小巧坚挺的奶子:“你就是这么勾引我哥哥,勾引齐鞅的吗!?”
“我……没有……”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虞知楚羞得想侧过身去,却被坐在自己身上的裴青玉死死压住了,“……没有勾引……”
裴轩掏出手机,把之前录下来的与齐鞅对质的视频播放给虞知楚看。
听着听着,虞知楚渐渐就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了解了自身的处境。
自己居然间接导致了恋人的死亡,虞知楚心如死灰,了无生意。
望着裴青玉那与裴青叶有五分相像的愤怒面容,虞知楚的心态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她轻声说道:“我明白了,青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死了你哥哥,你想怎么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