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用户注册与阅读记录,书架等功能重新开放 |
百度搜索新暖才文学网,即可找到我们,网址为拼音缩写https://www.xncwxw3.com
(前面加https,http可能无法访问),
即将改版,更多精彩小说请点击"首页-分类-其他小说"
书架功能已恢复,可注册登录账号
24-11-04
第十八章天命伏逆
晨雾缭绕,时光凝滞。
荆山深处,草木凋零,一片清冷。
断枝残木间,一袭破损的黑袍斜倚古树,苍老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异常疲惫。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仅是身躯的伤痛,更像是灵魂深处的耗竭。
露水打湿了他散乱的白发,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他紧闭双目,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脚步声在晨露中轻响,由远及近。
「受天命而载阴阳,承生灵以归长生。」空谷般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可惜……」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中仿佛有无数未尽之意。
晨风拂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地上打着旋儿。
「明珠蒙尘,终究可惜。」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幽幽叹道。
黑袍人始终未动,仿佛已经与这荆山的枯木成为一体。
只是在那轻轻的话语落下时,他苍白的面容上,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或许只有清晨的露水,才懂得这一刻的寂寥。
脚步声止住,一道身影已然立在他的身前。
「魏长风,你令老夫太过失望。」
魏长风苍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紧闭的双目微微颤动,却终
究未睁。
一阵山风拂过,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三神器天命使然,你不取,旁人自得。」
声音渐远,一片枯叶无声坠地,碎作尘泥。
朝阳初升,晨雾散尽。
荆山绵亘起伏,群峰迭嶂,苍翠尽褪,唯有一片萧瑟。
山势向南渐低,远远望去,与天际相接。
深秋的阳光下,层林尽染,落叶纷飞。
再向南去,山势被长江截断,江水浩荡,直奔东去。
顺江而下,行得数十里,隐约可见一座城池巍然。
江陵(湖北荆州)雄踞长江北岸,南接江水,北眺荆门。
数百年来商贾云集,舟楫往来,自是繁华。
只是战云压城,城中已不复往日太平景象。
码头上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萧肃,街巷中往来的行人也都神色匆匆。
城东聚德堂内,青砖黛瓦,古朴庄重。
这丐帮江陵分舵虽不显气派,但却自有一股江湖中人的沉稳气度,屋内陈设
简朴却不失考究,透出一股严谨的作风。
堂内,黄蓉正与分舵舵主沈展鹏说话。
沈展鹏五十来岁,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上带着几道刀疤,却不显狰狞,反
添了几分江湖气。
「帮主,您这一来,可是让老沈我吃了一惊。」沈展鹏说话直来直去,「不
过您放心,分舵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黄蓉点点头:「沈大哥,辛苦你了。」
「哪里话,都是应该的。」沈展鹏略一迟疑,「那位公子…」
「请了大夫?」
「是。请的是城中老字号「回春堂」的钱大夫,医术最好,人也最稳妥。」
沈展鹏答道,「我已经打点清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概不问。」
黄蓉微微一笑,走到窗前。
院中那棵老槐树已有百年,枝桠虬曲,树叶零落,更显出几分沧桑。
她凝望片刻,忽觉一阵倦意袭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夜未眠。
「沈大哥,那就先这样吧。」
「是,帮主请歇息。」沈展鹏躬身告退。
待沈展鹏离去,黄蓉这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低头看看衣裙,满是露水和尘土,连袖口处都沾了血迹。
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方踏进内院,便见一位大夫自里间走出。
黄蓉迎上前去,柔声问道:「钱大夫,家兄伤势如何?」
钱大夫闻声抬头,但见眼前佳人,容颜绝世,气质清雅,一时竟看得痴了。
黄蓉见他失态,掩唇轻咳一声,提醒道:「钱大夫?」
钱大夫如梦初醒,面上一红,忙拱手道:「啊,夫人恕罪,在下失礼。令兄
伤势……伤了两根肋骨,内里也有些震伤,需好生将养些时日。」说罢,慌忙整
理药箱,掩饰窘态。
黄蓉略略靠近一步,关切道:「可有大碍?」
大夫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轻咳一声道:「静养便可。这是药方……」说
罢,递上药方,匆匆告辞。
目送大夫离去,黄蓉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这钱大夫想来也是个未经世事的,竟被她几句话撩拨得如此失魂落魄。
她收敛心神,转身向完颜胤忠卧房走去。
行至门前,莲步却不由自主地迟滞了几分,踌躇片刻,终是轻启朱扉,步入
房中。
房内昏暗静谧,恍若时光停滞。
完颜胤忠躺卧榻上,气息绵长,眉宇间犹带病容,紧闭双目,面容安详,却
难掩倦色。
黄蓉立于一旁,凝眸注视着他微蹙的眉心,心湖泛起涟漪,思绪万千。
静静端详片刻,终是默默转身离去。
门扉轻掩,房内重归寂静。
昏暗之中,完颜胤忠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眸,怔怔望向帐顶,神色怅然。
恍惚间,那轻柔的脚步声,宛如梦中幻影,转瞬即逝。
人世间总有些事,任凭如何聪明机巧,终究难以周全,甚至百般挣扎之下愈
显无力。
便是黄蓉这般机敏聪慧之人,此刻也如同笼中之鸟,纵有千般妙计,却难以
脱身。
那些寻常的是非曲直,她素来自有一番巧辩,然而私密之事,一句多言便是
多一分错。
聪慧如她,才更懂得言多必失的无奈。
世人常如此,心中怀着愧疚,往往越是遮掩越显拙劣,那被窥破的羞愧便如
萦绕心头的阴影。
于是,有人假装不知,有人笑语掩饰,然而那愧疚却未曾随遮掩而消减,反
而如沉石般深陷心底。
世上许多难解的事并非困于过程,而在于自我对抗一场无形的煎熬,也许比
事本身更为折磨。
对黄蓉而言,最难的不是片刻的尴尬,而是未来如何自处。
她素来心高气傲,行事光明磊落,却不料一生中竟有这般隐秘缠身的难言之
隐。
此时此刻,她唯有默默承受那愧疚和无奈的翻涌,任其在心头流转。
黄蓉正自出神,只听廊下脚步响处,一个丫鬟在门外轻声道:「夫人,水已
备好了。」
「进来罢。」黄蓉回过神来,柔声道。
两个丫鬟这才各自提着两桶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屏风后木桶。
年长些的轻声道:「奴婢试过水温,正好。」
「嗯,你们去歇着罢。」黄蓉语气温和。
丫鬟们轻轻掩上房门退下。
她这才转身将门闩好,缓步行至屏风后。
素手轻解罗裙,衣衫飘落,玉体横陈,轻移莲步迈入浴桶,缓缓坐下,温热
的水波这才漫过玉体。
倚在桶沿,玉手轻捧清水,洒向酥胸。
指尖不经意掠过那一点朱樱,不觉轻颤。
昨夜旖旎顿时涌上心头:那老者不近女色,却对她这对玉兔如获至宝,俯首
在她胸前,神态说不出的痴迷。
每当他含住蓓蕾细细品味,她便不知怎地心生怜惜,轻抚他的白发,另一手
托着浑圆往前送,就如真要喂他吃奶一般。
想到此处,她既羞臊又暗自欢愉:堂堂丐帮帮主,竟被这般老态龙钟的人儿
弄得意乱情迷。
可转念一想,心头一紧。
魏老虽贪恋她的温存,临行前,最后望她一眼时,眼底那份凝重,让她想起
上次他重伤归来时的模样。
从前总以为这位老者天下无敌,直到那次见他带伤而归,才知天下间竟有能
让他如此狼狈的对手。
这一次,从他临别时的神情看来,想必又遇到了那个神秘强敌。
上次他虽负伤,终究平安归来,可这一次…她不敢再想下去。
方才那点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温热的水渐渐变凉,黄蓉从思绪中惊醒。
方才起身,那光润的玉体上水珠滚滚而下。
取过一旁架上的白布,细细拭去身上水渍,又把那湿漉漉的青丝略略擦干。
行至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仔细梳理云鬓。
镜中照出自己,虽是那般明艳照人,眼底的神采却不似从前。
想起方才完颜胤忠装睡的情形,她不禁微微苦笑,这般心照不宣的局面,却
不知要如何收场。
待得青丝梳好,她这才取过亵衣穿上,又将那一对浑圆裹好。
系上罗裙时,腰间束得颇紧,更显得前凸后翘。
虽还有许多难言的心事,却也只好暂且搁在一边,还有要紧事等着去料理。
这几日一路奔波,好在逃至这江陵分舵。
完颜胤忠身负重伤,如今卧榻难起。
她一直心系襄阳,却想起昨夜那一场遭遇,心头不禁一阵发寒。
那股阴森可怖的气息,竟是她平生仅见。
眼下这分舵虽还算安稳,可外头只怕还有更多未知的凶险。
又想起那般难堪的事被他撞见,心中愧疚难当。
罢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既然他因她而伤,留下好生照料才是本分。
思来想去,不如暂且安顿下来,待他伤势好转再作计较。
至于襄阳那边,她打算先修书一封,将眼前处境告知郭靖。
「有人在外头吗?」黄蓉轻声唤道。
门外应了一声,进来一个丫鬟。
「去取些笔墨纸砚来。」丫鬟领命去了,不一会便将文房四宝布置停当,轻
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黄蓉在案前坐定,凝思片刻,这才提笔疾书。
书毕,她将信折好,想起昨夜那神秘高手,竟能在江湖上不露半点风声,此
事非同小可。
她将信放入怀中,起身往外走去。
且说前厅之中,沈展鹏正与一位客人说话。
但见那人身量不高不矮,面色白净,留着一撇八字胡须。
他身着锦袍,腰悬软剑,举止间带着几分轻浮。
两人说得正热切,只听得脚步声响,沈展鹏抬头一看,忙起身道:「帮主。」
黄蓉进得厅来,见了这陌生男子,不觉微微蹙眉。
只见那人嘴角噙着说不出的笑意,一双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沈展鹏忙介绍道:「这位是衡山派的白连生白兄。」
白连生闻言起身,拱手道:「久仰黄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声音油滑,带着几分刻意的恭维。
「白连生?」黄蓉还了一礼,听了这名字,觉得有几分耳熟,一时间却又想
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展颜一笑道:「白兄过誉了。」
虽是客气话,眼中却闪过一丝审视之色。
她看了看沈展鹏,轻声道:「沈大哥既有贵客,我便不打扰了。」说着转身
便往外走。
出得大厅,她脚步一顿,总觉得这白连生来历蹊跷。
「帮主请留步。」身后传来沈展鹏的声音。
转过身来,见沈展鹏快步赶上,神色恭敬,低声道:「帮主有何吩咐?」
黄蓉反倒问起:「这白连生来此,所为何事?」
沈展鹏答道:「原是要去襄阳助战的,只是来得晚了些。」
顿了顿,接着又道:「他与在下早年有过几面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