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阙】第三卷 25-27(母子,仙侠,后宫,纯爱)(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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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这段时间都在担惊受怕,这
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嘴角边还溢出些许晶莹,在斜照进来的余晖里泛着细碎的光。
姜青麟伸出手指,轻轻将她唇边的湿痕抹去。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怀中之人微微一
动,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沐馨漪一睁眼,便对上了姜青麟那双含着笑意的深邃眸子。她还有些迷糊,
像浸在温水里,浑身的骨头都酥软着。直到感觉到身上一凉,才惊觉薄被不知何
时滑落腰间,自己竟还赤裸着,连忙慌慌张张地将被子拉起,紧紧裹住身子。这
一动作,早上那些激烈缠绵的画面便一股脑涌回脑海,从耳根到脖颈瞬间烧成一
片红霞。
姜青麟低笑一声,伸手连人带被将她整个揽了过来。沐馨漪轻呼一声,薄被
他轻易抽走,重新赤裸地贴上他温热坚实的胸膛。肌肤相贴,她能清晰感觉到他
身体的线条与热度,脸上红晕更深,连呼吸都乱了。
「睡舒服了?」姜青麟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长
发,声音里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温和。
沐馨漪低着头,脸颊贴着他心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轻轻「嗯」了一
声。这片刻的安宁与依靠,让她几乎想要永远这样待着。
姜青麟抚着她的发,指尖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缓缓游走,语气转为正色:「好
了,漪儿,跟我说说清国的事吧。」
沐馨漪刚想开口,忽然想起早上情动时他逼自己喊的那声「主人」,脸上又
是一热。那时意乱情迷尚能出口,此刻神智清明,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姜青麟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看着她
眼中尚未褪尽的水光与羞赧,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声音放得极柔:「那称
呼不过是床笫间的趣话,当不得真。以后……」他顿了顿,也一时想不到更合适
的称呼,沉吟片刻道,「就叫夫君吧。」
沐馨漪睫毛颤了颤,迎着他温和的目光,怯生生地唤了声:「夫君。」
姜青麟笑着应了,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说吧,我听着。」
她定了定神,眼中的柔媚渐渐敛去,泛起一层冰冷的锐光:「自从清廷老皇
帝三年前驾崩后,继位的是他最年幼的儿子,金承级,到今年才四岁。如今清廷
表面看似如日中天,暗地里却早已分裂为两派。」
「其中一派,是正统的太后党,由太后云氏——云皖溪把持。她以『代幼帝
摄政』之名,掌控了正黄旗。正蓝旗的旗主是皇帝的老师,明面上也该是太后一
派的人。」说到这儿,她咬了咬唇,语气里透出深深的怨恨,「另一派,就是现
在的摄政王金信盛。我……我就是被他觊觎,才被迫卷进这趟浑水,落到如今这
地步。」
姜青麟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温暖有力:「没事了,有我在。」
沐馨漪吸了口气,继续道:「金信盛手里握着两白旗——正白旗与镶白旗,
还有镶红旗。镶红旗的旗主是他岳父博尔济吉特氏,自然也是他一派的。」
「其余三旗,镶黄旗由宗室掌管,正红旗的旗主是少壮派的元西齐,镶蓝旗
则是汉军旗。这三旗目前都持中立态度,至少明面上如此,暗地里有没有倒向哪
一边,谁也说不准。正红旗与镶蓝旗如今都驻扎在边境。」
「表面上金信盛是摄政王,实则一直觊觎他侄子的皇位。只是顾忌宗室与朝
野议论,才暂时隐忍。我不知道他背后还拉拢了多少势力,但我逃离清国时,他
已掌控了大半朝局。」
「我这次能出来,太后暗中出了不少力。她原本的打算是,若我能将……」
她抬眼看了看姜青麟,改了口,「若能将夫君带回清国,她便有筹码拉拢一直中
立的镶黄旗,以此制衡金信盛,维持朝堂平衡。」
姜青麟眼中暗光流转,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两白旗是八旗精锐,金信
盛手握这两旗,就已掌握了清廷六成以上的军力。那些宗室老狐狸,不会轻易押
注。」他顿了顿,问道,「跟我说说那位太后,云皖溪。」
沐馨漪点头:「云皖溪是老夫少妻,嫁给老皇帝没几年,老皇帝便驾崩了。
正因为她娘家势力单薄,又为老皇帝生下了幼子,老皇帝才选她做太后,与另外
两位托孤重臣形成三角制衡。」
「可老皇帝万万没想到,他死后不久,另一位托孤重臣金信忠就突然暴毙。
他麾下的镶白旗不知怎的落到了金信盛手里。金信盛借此在朝中大肆清洗,坐上
了摄政王之位。」她语气里满是鄙夷,「金信忠的妻女都被金信盛『接』进府中,
美其名曰照顾寡嫂孤侄,实则……哼,真是不要脸面。」
姜青麟轻笑:「倒是个活曹操。」
沐馨漪疑惑:「曹操?」
姜青麟摇头:「没什么,一个古时典故罢了。照你这么说,如今驻守边境与
我大齐山海关对峙的,就是正红旗的元西齐?」
「是,」沐馨漪应道,「而在太沅一带驻防的,是镶蓝旗旗主许宁。这镶蓝
旗早年本是我祖父执掌,后来平南王府一代不如一代,才交由许宁接管。他原是
我祖父旧部,如今清廷内斗激烈,金信盛数次召他回京,都被他以军务繁忙推脱。
他心里清楚,一旦回去,这旗主之位定然不保。所以,他或许是个突破口。」
姜青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漪儿真是帮了我大忙。」
沐馨漪见他开心,自己也舒展了眉眼,又从储物玉佩中取出一卷细致的羊皮
地图,在榻上铺开。她指着上面几处关隘、粮仓和兵力标记,一一向姜青麟讲解。
两人挨得极近,她发间的馨香淡淡萦绕,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时,不时轻轻擦过他
的手背。
这一讲便是许久,窗外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最后一丝霞光也被夜幕吞没。
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叩门声:「殿下,可要传晚膳?」
姜青麟应了一声,命侍女将饭菜送进来。晚膳简单却精致,四菜一汤,都是
温补的菜式。他拉着沐馨漪在桌边坐下,自己先盛了一碗山药鸡汤,吹凉了些,
才放到她面前。
「你身子虚,多喝些汤。」他语气寻常,却透着自然而然的关切。
沐馨漪捧着温热的汤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小口喝着,汤水温
润入喉,一路暖到心里。姜青麟又夹了一块清蒸鱼,细心剔了刺,才放进她碗中。
「多吃些鱼,好得快。」
沐馨漪低头看着碗里雪白的鱼肉,忽然有些鼻酸。这些年带着女儿在清国如
履薄冰,处处算计,何曾有人这样细致地待过她?她夹起鱼肉放入口中,鲜甜嫩
滑,却不知怎的,尝出了一丝久违的、属于「家」的安稳滋味。
一顿饭吃得安静,却并不尴尬。姜青麟不时为她夹菜,动作熟稔得仿佛早已
做过千百遍。沐馨漪起初还有些拘谨,渐渐便放松下来,偶尔也会将他爱吃的菜
往他那边推一推。
用完膳,姜青麟握了握她的手,温声道:「漪儿,等会儿你去看看诗妍吧。
我会吩咐下去,不再限制你们母女走动。只是暂且还需在这院里住一段时日,委
屈你了。」
沐馨漪连忙摇头:「不委屈的。我……我这就去看看她。」
姜青麟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袍,又回头看她一眼:「好好休息,我忙完这段
时间再来看你。」
沐馨漪起身相送,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廊下,又在原地站了许久,
才缓缓转身。
床榻上的被褥早已被侍女换过,崭新干净,仿佛白日那场激烈欢爱从未发生。
只是方才侍女收拾时那躲闪又好奇的眼神,仍让她脸颊发烫。她走到床边坐下,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光滑的锦缎,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今日并非全无算计。为何姜青麟会那般轻易被她勾
起情欲,甚至有些失控——这与她自身的体质脱不了干系。
她天生便是内媚之体,这也是她多年来一直以面纱遮面的原因。这体质自小
便困扰着她,幼时曾无意中对贴身侍女流露过一丝,那侍女便面色潮红,没多久
便情动失态。她自此知晓厉害,时刻以心法压制。
后来嫁人,原以为成了婚便无妨。有一回她心神不宁,忘了压制,竟让丈夫
中了招。当时他双眼赤红,状若疯狂,可刚扯开衣襟,便泄身晕厥过去。此事成
了她心底一根刺,也让她对这体质更是畏惧,从此压制得更为小心。
今日面对姜青麟,她刻意放开,想着为他能把持不住,却没想到……竟是那
般结果。反被他弄得晕厥过去,丢盔弃甲。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脸上又是一阵
火烧。
罢了。她摇摇头,将那些混乱思绪撇开。如今木已成舟,魂源已交,身子也
给了他,再多想无益。眼下最要紧的,是女儿诗妍。
既然已跟了姜青麟,同尔里这个姓氏便不能再用了。诗妍往后,便随她姓沐
吧。只盼……只盼他真能如承诺那般,给诗妍一个安稳的容身之处。
整理好心绪,沐馨漪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对镜稍稍理了理鬓发,这才起身推
门,朝着女儿所在的厢房走去。
与此同时,李清月处理完泸州府衙交接的一应琐事,回到秦王府时,天色已
完全暗下。
她步入内院,忽觉今日似乎格外安静。略一思忖,才想起竟是一整日都没见
到姜青麟的身影。
心下微疑,她唤来贴身侍女春棠:「今日殿下在何处?」
春棠福身行礼,声音有些怯怯的:「回太妃,殿下……殿下今日似乎一直在
春苑那边。」
李清月眉头微蹙。春苑——那不是关押那对清国母女的院子么?
「一整日都在?」她声音沉了几分。
「是……是的,太妃。」春棠头垂得更低。
李清月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审问?什么样的审问需要审上一整天?怕不是审
到榻上去了罢。想起那蒙纱女子即便遮掩也能窥见的绝色姿容,以及那华服少女
娇憨鲜活的眉眼,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去,」她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把他叫来。」
春棠不敢多言,躬身应了「是」,匆匆退了出去。
李清月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