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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汉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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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汉风云】第六章·提旧爱玉臀浮波,咏佳句新欢入彀(剧情,纯爱,后宫)(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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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在赫连明婕那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目光逼视下,他终于败下阵来,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和玉澍郡主的那点破事给交待了个清楚。

    “……我就是早些年刚来长安,玉澍祖父是武将,她也喜欢舞刀弄枪,皇帝让我教玉澍武艺,我就指点了她……”他一边说,一边心虚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她总以我为师父,谁知道她……陷进去了。她是金枝玉叶,我就是个武夫,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所以我就一直躲着她……”

    他这番解释,与其说是在给赫连明婕听,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听完这番不算坦白的“坦白”,赫连明婕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追问,继续趴在桌子上回味她的“战利品”去了。

    一旁的鹿清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她看着孙廷萧那副吃瘪又无奈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为撞破人家好事而产生的尴尬,早已烟消云散。她忽然起了几分促狭的心思,想看看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风流债”。

    她放下手中的玉箸,用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

    “将军,”她轻启朱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孙廷萧的耳朵里,“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您看……是不是还有哪些相好的,也一并招认出来才是?”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带着几分一本正经的“公事公办”的意味,继续说道:“也好让清彤心里有个数。以免接下来奉命办事,再遇上像郡主娘娘这般不好相与的贵人,冲撞了人家,耽误了将军的大事。”

    她这话,听上去是在为公事着想,可那促狭的眼神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鹿清彤这句看似公事公办、实则是在拱火的话,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旁边那座刚刚才偃旗息鼓的小火山。

    原本还趴在桌子上,沉浸在甜蜜回味中的赫连明婕,一听这话,立刻就来了劲。

    “对呀对呀!”她重重地点着头,抢过话头,“还有那位太医苏院判!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她认识萧哥哥,可比那个讨厌的郡主,还要早好多好多年呢!”

    她这话一出,孙廷萧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赫连明婕当然不会公开说她曾亲眼目睹过孙廷萧和苏念晚之间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来真的”。她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点出这个她认知中威胁最大、也最神秘的存在。她闹不清楚那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和萧哥哥之间到底算什么,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孙廷萧教过玉澍武艺那样简单了。

    孙廷萧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

    “吃饭吧,吃饭吧,乖。”

    他这声带着几分哄小孩意味的“乖”,非但没有安抚住二人,反而让鹿清彤的心头无名火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无比清晰的结论:说他是登徒浪子,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明明无妻无妾,身边却桃花不断。草原的公主,朝中的郡主,还有那个神秘的太医院院判……他一个个地招惹,却又不给任何一个名分,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这算什么?

    鹿清彤越想越气,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看他,只是低头用筷子泄愤似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三两口将饭吃完,她将碗筷重重一放,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那背影,挺得笔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恼怒。

    而另一边,赫连明婕似乎也达到了她的目的。她看着孙廷萧那副吃瘪的表情,心满意足地享用完了自己的晚餐。她站起身,嘿嘿地傻笑着,还意犹未尽地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也迈着轻快的步子,溜达着走了。

    转瞬之间,热闹的饭桌旁,便只剩下孙廷萧一个人。

    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和两个决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晚风萧瑟,吹得他心里一片凌乱。这位在战场上和朝堂上都游刃有余的骁骑将军,第一次在自己家的饭桌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孤家寡人”。

    深夜,鹿清彤看完些文书卷宗,出来活动,在府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院的演武场。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墨蓝色的天鹅绒上。演武场的一角,点着一盏孤零零的灯笼,昏黄的光晕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专注地做着什么。

    是孙廷萧。他正用一块软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那杆漆黑的长枪。枪身如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过来坐,”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有酒。”

    鹿清彤走到他身边,才发现石桌上果然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她在他对面坐下,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她看着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故意的试探:

    “将军不怕等下喝多了,又要欺负我吗?”

    “我千杯不醉。”

    “哦?”鹿清彤也笑了,那笑容像黑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那看来,那日曲江池畔,将军确实只是犯了孟浪的老毛病,而非‘酒后失德’了?”

    她这是在翻旧账,翻他强掳自己上马的旧账。

    孙廷萧他放下手中的长枪,给自己和她都倒了一杯酒。

    “曲江宫苑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说道,“那天晚上,躲在假山和树丛后面看的宦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们事后,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向圣人上报。”

    他看着鹿清彤,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他们会说,骁骑将军嘴上说得好听,请女状元去麾下效力,其实不过还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是个沉迷女色的粗鄙武夫。”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一个只知道女人和打仗的将军,在圣人眼里,自然是好掌控的。”

    鹿清彤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她彻底明白了。那夜的一切,从言语挑逗到强行上马,全都是一场演给皇帝看的戏。

    “将军,”她轻声感叹,“真是好会演戏。”

    孙廷萧闻言,却摇了摇头。他重新拿起酒壶,为她添满酒,目光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深邃。

    “但也不全是演戏。”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位才学上等,又能在危急关头为救一个不相干的稚童而奋不顾身的佳人……”

    “谁会不喜欢呢?”

    孙廷萧那句几乎等同于告白的话,像一粒被投进滚油里的水珠,在鹿清彤的心湖里炸开了锅。夜风吹过,她只觉得脸颊滚烫。

    她低下头,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里自己晃动的倒影,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还以为,将军会觉得……在贼匪面前脱下衣服的女子,是不贞之人。”

    这句话,不只是促狭的试探,更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屈辱与不安。那是她不愿再碰触的伤疤,此刻却被她亲手揭开,摊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孙廷萧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昏黄的灯火下,仿佛能洞悉一切。他举起酒杯,对着她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状元娘子,”他放下酒杯,面色从容,语气却无比认真,“在我孙廷萧眼里,自然是纯洁无瑕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属于这个夜晚的肃杀之气。

    “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你被那些只知党争的夯货卷进去。”他的目光沉了下来,“更不能让你留在皇帝近前,如十年前的某些女进士一般,成了那老儿的禁脔。”

    “老儿的禁脔”——这四个字,如同平地惊雷。鹿清彤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她几乎是弹跳起来,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了孙廷萧的嘴!

    “将军!”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您……您疯了!”

    这话若是传出去,便是万劫不复的死罪!这府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他怎么敢!

    “将军还是醉了。”她急中生智,用气音飞快地说道,试图为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找一个借口。

    孙廷萧却拉下她的手,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他当即跳起身来,一把抄起身边那杆长枪。

    “我醉么?”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那杆沉重的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刹那间,枪影如龙,在小小的演武场上翻飞舞动。他脚踩七星,身随枪走,刷刷刷地一路枪法刺出,带起的劲风吹得灯笼狂晃,也吹乱了鹿清彤的鬓发。那枪法时而大开大合,如龙出海;时而又精巧细密,如凤点头。

    一套枪法使完,他收枪而立,额上连一滴汗珠也无,只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看着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鹿清彤,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鹿清彤的心还在狂跳,一半是为他刚才那番话,一半是为他这惊世骇俗的枪法。但她面上却强自镇定,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嘴上就是不肯认输。

    “醉了,醉了……”她一边斗着嘴,一边走上前去,拿起酒壶,又将他那空了的酒杯斟得满满的,“你看这枪法,路数散乱,毫无章法,想来是神思恍惚,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骗人,”孙廷萧被她这副嘴硬的模样逗笑了,“小女子懂什么枪法。”

    他话音刚落,忽然手腕一沉,枪身微颤。

    只见那乌黑的枪尖,如毒蛇出洞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快得几乎看不见的弧线,精准无比地一挑。

    鹿清彤放在石桌上的那杯刚刚斟满的酒,竟被他的枪尖稳稳地挑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滴酒不洒地,落入了他早已伸出的另一只手中。

    他拿着那杯酒,对着目瞪口呆的鹿清彤,再次举杯,笑得像个赢了全世界的孩子。

    夜风拂过,孙廷萧手持那杯用枪尖挑来的酒,立于演武场中央。他没有立刻饮下,而是抬起头,望向那片没有月亮的夜空,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

    然后,他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粗豪或是低沉的戏谑,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苍凉与辽阔的吟诵。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鹿清彤彻底愣住了。

    这诗……她从未听过。其格律与时下流行的绮靡浮华之风截然不同,字句之间,是一种开阔、雄浑、而又带着淡淡忧思的绝美意境。它不是闺阁中的无病呻吟,也不是朝堂上的歌功颂德,而是站在宇宙天地之间,对时间、对生命发出的浩瀚叩问。

    她痴痴地听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那醇厚而苍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当最后一句“但见长江送流水”落下时,孙廷萧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豪迈的动作,与诗中那挥之不去的怅惘,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和谐的统一。

    鹿清彤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这首诗给攫住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粗鲁的将军。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夜里响起。

    “将军……”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此诗……气象万千,意境深远,真乃千古绝唱。若非亲耳听闻,清彤绝不敢相信,此等佳作,竟是出自……将军之口。仅凭这首诗,将军便足以在文坛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不是恭维,而是她发自内心的、一个顶级文人对另一篇绝世佳作最纯粹的激赏。

    孙廷萧听着她的夸赞,脸上却没有半分得色。他那因吟诵而激荡起的豪情,在诗句落幕的瞬间,便如潮水般褪去。他缓缓地走回石桌旁,坐了下来,将那空了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他垂下头,高大的身躯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显得有几分颓然与落寞。他就像一个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却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士兵。

    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

    “我也没说过是我做的诗,是……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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