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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天的我们,在昨天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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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天的我们,在昨天相恋】(第一卷4)(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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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信度,但一之濑的确脸色铁青。

    「都怪你太懦弱,才会招致这种事态。」

    「……懦弱?」

    「没错,你就是懦弱。因为你没有勇气主动断绝关系,我才想引导她离开你。若是你从一开始就正视她对你的情意,以适当的说辞拒绝她的话,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吧?」

    「我的确认为我应该在更早的阶段采取行动没错,但那终究是结果论。为了避免伤害到一之濑的心,只能慢慢拉开距离了吧?」

    我在脑海里辩解道:我不想在她还没融入校园生活前贸然行事。

    「拉开距离,你最后打算怎么办?」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比如搬家啊,有各种方式吧。」

    「要是到时候她问你联络方式怎么办?」

    「那时我会……」

    「别拿她当挡箭牌了,你明知道不论用什么方式离别,都会伤害到她,不是吗?就算联络不上你,她也会一直等你。」

    「像忠犬小八一样。」死神独自笑道。我不予理会,思考自己该怎么做。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分开吗?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吗?

    「这是你的人生,就算你想和她度过剩余的时间,也没人会责备你。因为你是个后悔舍弃寿命的可怜懦夫嘛。」

    「不过──」死神接著说。

    「她已经失去亲生父亲了,要是连你都失去的话,肯定没办法再振作起来了吧。要拯救自己的人生还是拯救她的人生,选择权在你。」

    不是一之濑的其他服务生端来料理后,死神便悠悠哉哉地吃起法式田螺,我则是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半左右就停下动作。

    之后,死神说她要去洗手间,离开座位后就没再回来。

    过了一会儿,我付完两人份的餐费,便独自徒步返家。

    仰躺在床上,我不断自问自答,一再挖掘出已经得出结论的问题重新思考。

    晚上八点左右,我听见玄关大门开启的声音。

    走进客厅的一之濑,呢喃般地说道:「我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明知故问地询问后,一之濑便难以启齿地勉强挤出声音回答:「今天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吗?」

    一之濑目不转睛地盯著沉默不语的我。

    短短数秒的沉默,一之濑的眼眶慢慢泛起泪光。

    被寂静笼罩的房间中,只微微听得见吸鼻子的声音。

    一之濑用手指擦拭夺眶而出的泪水,以细小的声音说道:「抱歉我没有察觉,我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生疏。」她强颜欢笑的表情令人心痛,脆弱得似乎轻易就会崩溃,令人忍不住想别开目光。

    「不是的……那家伙只是普通朋友,故意在闹我罢了。」

    我予以否定。即使如此,她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得开朗。

    「那……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

    我无言以对,踏不出那临门一脚,我总是在关键时刻退缩。舍弃寿命那天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握紧拳头,咬紧牙根后,才缓缓开口告诉一之濑:「我希望你别再来找我了。」

    一之濑停止擦拭自己泪水的手指,放下手,任由泪水滑落。

    「之前不是有个上班族跟我们一起搭电梯吗?那时他好像怀疑我们的关系……要是你也在学校传出奇怪的流言就不好了,所以……」

    这种牵强的谎言,怎么可能骗得过她。

    「……那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玩吗?」

    「不,我想最好……避免吧。」

    「……我想也是。那可以偶尔打电话给你吗?」

    「我希望……也不要打电话给我。」

    我心如止水地翕动双唇,却克制不住满溢而出的罪恶感。

    从口中吐出:「对不起喔。」

    我能听见泪水沿著她的脸颊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我不清楚是否是用耳朵听见的,可是能听见声音。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流逝,然而结束却突如其然地到来。

    「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再见。」

    我看著她走向玄关的背影,再次反覆自问自答。

    这样好吗?用这种方式分别,真的好吗?

    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从后面紧抱住她,将过去的一切全盘托出,她一定能谅解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与一之濑之间的回忆如走马灯般浮现脑海。将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到家庭餐厅、一起看电影、在游乐场对战游戏、从水族馆回程时她的满面笑容,以及在公园吹的泡泡……

    我才不要以这样的方式分别──

    「一之濑!」

    我之所以察觉自己不自觉开口挽留她,是因为她在玄关前回过头来的关系。

    看见她那哭成泪人儿的脸庞,我才回过神来。

    我又惹她哭泣了吗?

    为了自己这个不到半年可活的人,我又打算再次伤害她吗?

    「在那里等我一下!」

    我拿起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信封,在玄关前递给一之濑。

    厚实得快要撑破的信封里装著的是一叠纸钞。

    「有了这些钱,你不想待在家里的时候就能去外面打发时间了吧。」

    不过,一之濑并没有收下。跟那一天一样。

    「我不需要这种像分手费一样的钱。」

    一之濑开始抽泣,泪水夺眶而出。

    「用不著客气,你之前不是有为我下厨吗?这些钱就当作报酬……」

    我安抚似地说道,但是她依然泪流不止。

    「我……并不是想要钱才那么做的!」

    她如同那一天用手拍掉信封,逃也似地走出房门。

    装在信封里的纸钞因为掉落地板的冲击而散落一地。

    我立刻穿上鞋,朝门把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

    她走后的房间安静得可怕。

    如今我才发现自己后悔不已。

    这心痛的感觉,正是我后悔舍弃寿命的证明吧。

    4

    在我舍弃寿命的第三次八月二日,星期日,下雨。

    一之濑不再来我家后,经过了两个星期。

    从那天起我几乎窝在家里,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一堆食物回来囤积。三餐吃杯面或冷冻食品解决,偶尔会点披萨外送。我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纸钞,直接递给外送员。事到如今我根本不在乎外人对我有什么观感。

    睡觉、起床、吃东西、睡觉、起床、吃东西,日复一日。

    完全提不起干劲做任何事。

    就算衔尾蛇银表恢复机能,我也不会将时光倒流了吧。就算倒流时光,也只是徒增见不到一之濑的时间罢了。

    我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

    最近每天都会想起以前的事。

    我年纪尚小时,误以为自己很坚强。

    刚出生就被丢弃的我,是在育幼院度过幼儿时期。

    我在育幼院里既不哭也不闹。记得每次看见让指导员老师伤脑筋的儿童,我都很自豪自己是接近大人的存在。

    然而实际上却是比任何人都爱做梦的愚蠢小孩。

    我很容易受虚构的东西影响,那并非是指我相信英雄或拥有神奇力量的存在,不过我认为这个世界只要努力或忍耐必定能获得回报,相信家人间的羁绊和亲子间的感情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大概是顾虑孤儿吧,育幼院里并没有摆放以家族为主题的绘本,本来我与后者应该八竿子打不著关系,但我偶然发现以亲子间的爱情为主题的动画,便以接近憧憬的形式深信不疑。

    坚信家人间的羁绊浓得断也断不开的我,开始期待有一天父母会来接我。

    周围的大人也不可能亲切细心地告诉我「你是被拋弃的孩子哟」,所以我便像笨蛋一样不断让妄想膨胀。

    某天,有个和我同龄的儿童哭了。

    似乎是太想爸妈才哭的。那名哭泣的儿童有父母,大概是基于正在住院或某种原因才将他寄放在育幼院的吧。

    某位年轻女老师安慰那名哭不停的儿童,如此说道:

    「你要乖乖的,这样妈妈就会来接你啰,忍耐一下喔。」

    那句话明明不是在对我说,我却听进心里。一直等待的生活或许苦闷,但我坚信当乖孩子也是一种努力,从那天起,我便开始帮老师拿东西、安慰哭泣的孩子。

    如此一来,总有一天一定能见到父母,我引颈期盼那天的到来。

    不过,来接我的却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是养父母。

    「今后请多指教啰。」

    当时五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对我温柔微笑的养父母。

    感觉跟他们相处融洽的话,就好像背叛了亲生父母一样。

    而且当时的我早已明白被人收养为养子代表什么含义。

    我害怕洋溢期待笑容的养父母,害怕亲生父母来接自己时,或许会毁掉他们的笑容。光是想像就心头一紧。

    所以,我决定跟养父母保持距离。

    养父母确实给予了我一直渴求的东西,可是我不断漠视,像是不回答他们的呼唤,或是他们来了就跑到其他房间,久而久之,他们也开始跟我保持距离。想必是对完全不亲近他们的我束手无策了吧。

    之后上了小学,我马上就交到了朋友。

    这时我也会帮老师的忙、送讲义到请假的同学家,多亏累积了这些善行,我在班上颇受欢迎。除了七夕短签那件事以外,我算是顺利度过小学两年的时光。

    发生问题是在我升上三年级不久时。

    朋友之间开始流行玩乱按电铃的游戏。

    从包含我在内的五人中选出一个按电铃的人,跑到陌生人的家门按电铃,然后跑走,我们几乎每天都这样恶作剧。我其实根本不想玩,但没有勇气在团体中单独反对,只好随波逐流。

    我忘不了按下电铃的瞬间那种讨厌的感觉,打个比方来说,就像在路边踩到掉在地上的蝉时那样。

    感觉以往累积的善行化为泡影,内心涌现宛如犯了杀人罪的罪恶感。做完按电铃恶作剧的那天夜晚,我在被窝里拚命道歉。

    我心想必须在下次被选为按电铃的人之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隔天,在决定人选时,我主动举手。我们之前的做法是,先确认其他四人已经跑到一定程度的远处后,再按电铃逃跑。

    所以,我心想只要先让四人跑走,再假装按电铃的话,既能守住面子,又用不著恶作剧。

    实际上,这个方法也确实奏效了。

    因为是集体奔跑,所以脚步声很大,先跑走的四人根本听不见电铃声。根本没有人发现电铃没响,于是我打算持续用这一招,直到大家玩腻为止,每天都主动参加候选。

    不过,假按电铃的恶作剧马上就迎来结束。

    原因是我假装按电铃时按得太规矩了,结果被其他同学看到,向班导师打小报告。

    我们被叫到教职员室,骂得狗血淋头。连续好几天担任按电铃的我,更是承受了大部分的炮火,我不敢在大家面前说自己是假装按电铃,只好忍到班导师骂完。

    这件事情也传到养父母耳里,我一回到家马上又挨了一顿骂。

    面对骂得面红耳赤的养父母,我只是沉默不语。我对不问青红皂白劈头就说教的养父母,打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负面情感。

    ──又不是我真正的父母,凭什么骂我?

    我当时还太幼稚,加上不习惯挨骂,要是此刻实话实说,却依然被骂「谁教你不一开始就阻止别人恶作剧」的话,我就失去最后一张牌,无法保持理智。我希望我不解释,他们也能理解。

    所以,我在心中不断呢喃自己没错。

    因为他们是养父母才会骂我。如果是亲生父母,肯定会在骂我之前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况且,如果是亲生父母的话,我早就能找他们商量了。

    我就这样把无处可发泄的情绪怪罪于家庭环境,试图保持自我。我想这世上应该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有一点能找藉口的余地,便会把它当作巨大的盾牌来伪装自己,以便守护自己的内心。

    只是我太过分相信、尊重那张虚假的盾牌了,而开始认为自己必须比周围的人不幸才不会让盾牌生锈。

    从那天起,我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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