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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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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1-18)(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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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端倪。

    这魏辞川对她和对别人,倒是两副脸孔。

    “奴婢告退。”两个婢子来来去去,像是一阵风。

    而温汐棠,也见到了魏辞川脸色转变的那一瞬间,寒冰转为骄阳,竟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娘子怎么起来了?不是头疼吗?来,汤药来了,本王服侍你服下,先喝口水吧。”

    魏辞川显然也是养尊处优的身份,可是照顾起人来却是不含糊,他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拿起水杯,用自己的手背试了水温,这才送到了温汐棠跟前。

    温汐棠接过水杯,嘬了一口,温度正好,她还来不及细思,杯子就已经被取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勺的汤药。

    天青瓷的瓷碗搭上瓷质的玉杓,黑糊糊的汤药,看着都多了一分雅致。

    温汐棠抿了抿嘴,陷入迟疑。

    “怎么,娘子还是怕喝汤药啊!”魏辞川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碟子上的果脯和梅子糖。

    “都多大人了还怕苦。”

    她很怕苦吗?

    温汐棠不是很确定,但却又觉得他说的话,或许有几分可信度。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些相信他的话。

    又或者说,他待她如今看着足够细致,除却失忆带来的心慌,其实和他这么过日子,感觉似乎还不错。

    温汐棠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与他成亲前,日子恐怕不如眼下顺遂。

    人是软弱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应该耽溺于眼下,可却又沉沦。

    “乖,张嘴,药凉了药效要消减的,届时病痛缠身,不是又要喝更多汤药了,乖棠棠,喝了夫君亲一口,再给你吃糖。”

    “亲……”一口就不必了。

    但她才开口,汤勺就顺势进了她的嘴,苦涩的汁液在她檀口内滚动,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蹙起了眉头。

    这下她可确定了,她的确怕苦。

    温汐棠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他看在眼里。

    “再一口。”魏辞川好像能预判她的行为,一拉一带,便把人揽进了怀里,在她艰难咽下第一口药水以后打蛇随棍上,喂进了第二口。

    温汐棠发现,她很难躲得过魏辞川的坚持,没三两下,药水全部入了喉,她只觉得一张嘴都泛酸,这时魏辞川拿了一块果脯放进了她的嘴里。

    含着果脯,甜味逐渐在嘴里散开,温汐棠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不过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丁香小舌。

    魏辞川又递了一块果脯,这一回,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舌尖,温汐棠只觉得触电似的,一张脸都红了。

    明明做过更加亲密的事儿,可此刻的一切都让她脸热。

    “你以前常常这样喂我吃药?”问句在她深思之前,已经问出了口。

    魏辞川闻言没有回应,只是含笑看着她,伸手揩了揩她的鼻头,满眼宠溺。

    “你说不说,不说别动手动脚!”她有些恼羞。

    她这点小气性,更是逗乐了魏辞川。

    “娘子小时候身子骨不好,不喜欢吃药,哄过几回……后来我倒是想哄,只是娘子当姑娘家的时候可凶了,不给哄。”话说完,他手又不安分,在她的琼鼻上头轻轻一扫。

    这份亲昵,让温汐棠心中的疑虑消散了。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真诚,让她不得不相信。

    又或者说,她不想再怀疑。

    “药也服了,娘子该饿了吧,咱们去用点膳,之后带你去城里逛逛。”话说完,他替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套上。

    温汐棠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可是却忍着,让自己接受他对她的好。

    10.给她剥橘

    用过精致的膳食后,魏辞川亲自扶着温汐棠上了一台做工精致、平稳的马车。

    街上阳光出露脸,去除三分寒,可冬日依旧寒冷。

    温汐棠身上穿了很多,鹤氅、脖围、卧兔儿,一样都没少,手上还抱了一个手炉。

    车子上已经烧上了炭盆,还有一壶热茶温着,除了茶,还放了蜜柑。

    一上了车,魏辞川就开始播起了柑橘,细心地把弱肉和细丝分离,送到了温汐棠的嘴边。

    “吃点橘子甜甜嘴。”

    “这才刚用过膳。”

    温汐棠略有无奈,不过没有拂他好意,张口吃了橘子,就在她咀嚼之时,宽厚的大掌已经候在她唇边候着她吐籽。

    明明是婢女的活儿,他却是乐此不彼,温汐棠有些无奈,她深刻感受到这男人有多坚持。

    盛情难却,这四个字被他完美体现。

    吃半颗橘子以后,她是真的吃不下了,男人开始耍赖,把剩下半个橘子塞在她手中,央着她喂他。

    她不想,可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眼神,却又生出了不忍。

    虽然记忆模糊,这种不忍心的感受却似乎已经逐渐深入骨髓。

    她一面顺手喂着魏辞川橘瓣,一面推开了马车的车窗,就着车窗的缝隙,她望外看去。

    雍州地界似乎和她想像中不大一样。

    温汐棠发现,她虽然没了关于人的记忆,可是她是记事的,她脑海中的雍州视贫瘠、紊乱的,可她如今看到的却不是如此。

    街道宽阔,石板平整,车马杂沓却不喧闹。坊市之中,商铺鳞次栉比,酒楼、香铺、织坊、陶肆,一应具全,熙熙攘攘中自有秩序。

    若她记得不错,雍州在地理上距离京畿甚远,东倚中原,西接边地,魏辞川若为王,封地应在陇右。

    那是一处开国之初便有富庶冠天下美誉之地,丝路重镇、矿脉交会,曾经繁华不减京师。

    只是后来西夏崛起,兵锋直逼,大半良田与关隘尽失,民不聊生,商路中断,税银锐减,一度被朝中视为疲敝之地。

    但眼下所见,这街道整齐如棋盘,巡兵有制,商贾云集,竟让她一时恍惚,仿佛置身汴京。

    她认为,自己曾经来过雍州,那时候,雍州不是这个样子的。

    魏辞川似乎知道她所想,“棠棠上一回来雍州,雍州还不是如今的样貌,可经过为夫这几年的治理,雍州更胜从前。”他语气虽轻,却透着自豪。

    “自从定下了棠棠吾妻,为夫便下定决心,要予以棠棠一个盛世太平。”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抚过上面每一寸的刀茧,心中浮现旺盛的情意。

    他要建立一个能够让她安稳过活的太平盛世,要把她身上每一个茧子都养细,让她像上京每一个贵女一样,不必为任何事情烦忧,只需要穿华衣、吃美馔、游街市,在他身下承欢。

    “这并不容易……”温汐棠几乎知道,雍州以往有多荒凉。

    彼时朝廷困于东南之乱,对西线已无暇顾及,边将换了数任皆无功。直至魏辞川批甲上阵,他年仅十五,统三军、入河套、破夏营、夺回三州十二县,收复百万亩良田。

    但他功绩不仅止于用兵。

    她目之所及,街口设有义仓,民妇入市无需避讳,坊墙外还立着塾馆与施药亭。

    这些建制,需耗费心力来经营。

    她目光不觉柔和了些。

    “只要是为了棠棠,没有什么难的。”

    他侧首望她,语声低沉中夹着一缕宠溺,“只要是我的,都要得到最好的。”

    那语气,“我的”两字,不知指的是这片雍土,还是她。

    马车一路平稳向前,马蹄声声不疾不徐,沿路行人一见王府的黑漆金饰马车驶近,皆自动退避三尺,或避入街旁铺户,或低头侧身行礼,连眼神都不敢多落一瞬。

    温汐棠正将手中柑橘瓣送进魏辞川嘴里,忽闻,“啊——!”的一声惊呼。

    只见前方街角,一名五六岁的孩童像是挣脱了大人的手,奔跑着穿过街道,迎向了行进中的马车。

    幸好,在街道上,马车车速不快。

    车夫驾车多年,技术老道,马匹精挑细选,性子稳重。车夫稳住马头未动,孩童已然跌坐地上,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那孩童的父母仓皇扑上来,将孩子一把搂进怀里,转瞬跪伏地上,额头抢地,颤声高喊:“王爷饶命!小儿年幼不懂事,求王爷开恩饶命!”

    那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引得周遭行人屏息。

    车内静了一瞬。

    温汐棠在车内不知道车外事,可听见声音,心头悄然一震。

    这反应……惊惧过度,显然……魏辞川在百姓眼中,似乎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诸侯王,他们的反应太真实。

    11.走失的猫

    魏辞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温汐棠心里生出了疑惑,偏头看向魏辞川,似是要看着他如何处理眼下事态。

    魏辞川的目光与她交会,只见他面无怒色,也无宽慰,声音温和却无情。

    “惊扰到王妃,本罪该万死。但看在本王王妃面子上,赏些银子,让他们回去。”

    温夕棠从他的嗓子里听不出半分怜悯,她看穿了,在他眼底,那些人不过是蝼蚁。

    在魏辞川能阻止前,她掀开了车窗帘角,只见一对夫妇抱着孩子匍匐在地,满眼无措。

    随行侍从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丢在他们面前,那对夫妇连连叩首,却没敢看一眼银两,抱着孩子仓皇而逃。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孩子起身之时,目光与她相对,仿佛是在确认她的模样。

    马车再次启程,仿佛方才的一幕不过是风中微尘,不值一提。

    魏辞川低头,重新替她剥着橘瓣,语气如常温柔:“吓着你了?非规矩不能定方圆,非准绳不能正曲直。雍州法治严明,百姓循规蹈矩惯了,容易小题大做。”

    她嘴里微微泛酸,却不知是橘子的酸,还是心头那一丝寒意。那瞬间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万般温柔,却能在同一刻,对旁人冷漠至极。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柔情困住,还是受他的权势影响才成为她的妻。

    她垂下眼,心中没由来地泛起了涟漪。

    街道恢复了平静,马车继续前行。

    车夫扬鞭前,余光扫向后方楼阁,与屋脊暗影一人对视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车轮声辘辘作响,一道身影自楼檐无声掠下,潜入街角,远远跟上那对夫妇的行迹,如影随形。

    那人名唤九辞,乃魏辞川座下死士,行第九,得“辞”为名。

    一家三口穿过巷弄,转入数道曲折街角,终至一处静宅。孩童被抱入内院,二人低声交谈,并未察觉身后潜藏杀机。

    忽有风声骤起,一抹人影自屋脊疾落,杀势如风,封死去路。

    九辞刀已在手,脚尖一点墙根,身形斜飞闪避,反掌一推,气劲四散,落叶翻飞如刃。

    巷内两人未发一语,却是招招取命,刀锋交错间,火星迸溅,砖墙皆被划出痕痕。

    九辞心头微震。来者招式精准狠辣,无一招虚式,显是与他受过相同杀伐训练。

    他知此人难缠。他是死士,本不畏死。可他是魏辞川的死士。

    杀伐决断的镇南王因为“王妃”的关系,对死士暗卫有着柔软的一块。

    一般主子对死士的要求向来是“誓死达命”,可他的命令却是,“主上性命为先,暗卫性命为次,任务得失,居其后。”

    这样的作风在其他人眼底或许就是个笑谈,然在他手下,死士皆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九辞亦然。

    他翻身再战,刀起之际,忽觉脖颈一凉。

    只差毫厘,他就要身首分离,所幸他反应迅速,往后跳闪,躲过一劫,此时此刻,那一家三口早已经失去了踪迹。

    九辞一咬牙,丢出了一把暗器。

    他的敌手正要躲闪,却发现眼前烟雾缭绕。

    等到他能睁眼,眼前哪还有九辞的身影?

    “懦弱鼠辈!”那人恨恨一声啐骂。

    同一时间,那一家三口则已穿入无名宅院的后门。

    庭院静谧深幽,朱红大门紧闭,院墙皆以青砖铺筑,院内石径净扫无尘,两侧雕花格窗间植有修竹与寒梅,错落有致,曲水流转。一路行至内院,皆可见水缸迭石、玉树临风,不张扬,却贵气内蕴,皆出自精工良匠之手。

    行至垂花月洞门前,那男子快步上前,对门前守卫低声道,“小的王希,带来了『走失猫』的消息,还请您通传一声。”

    一听到『走失猫』三个字,那侍卫脸上神色颜色,略一点头,转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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